白糖眼看著葉燼把手伸向自己肩膀,急聲道:“別動,你要摸到他了!”
白糖一下扣住幾隻暗器,卻不知道該怎麼出手。從白糖眼睛注視的方向上看,我能看得出來,葉燼的手掌正好是擋在了白糖暗器的軌跡上,她能看見葉燼身後的鬼魂,卻沒法出手。
我有把握在不傷到葉燼的情況出刀,可我卻偏偏看不見那隻鬼魂在什麼地方。
白糖急得連連跺腳:“葉燼哥,別伸手了,你快碰著他的臉了,他嘴唇快要碰著你手心了……”
葉燼微怔之間把手停了下來,我卻在這時忽然出刀,直奔葉燼的方向刺了過去。被真氣催動的刀光形同匹練瞬息怒進數米,從葉燼兩指之間的縫隙裏穿行而過,直到半截刀鋒從葉燼肩頭掠過,我才收住了刀勢。
幽綠色的磷火在葉燼身後乍然而起之間,繽紛飛舞的磷火當中顯現出了另外的一道人影。
那道人影清晰入目之間,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死神!”
死神!
我的第一反應就是看見了神話中的死神。
葉燼也在轉身之後駭然倒退了兩步。
死神是真正的神明,不要是術士,就算是仙人下凡也得禮讓三分。
我和葉燼僅僅遲疑了一下就重新握住了兵刃——他不可能是死神!神明不可能輕易降臨人世,哪怕是分身也不會輕易出現。我們麵前的絕對不是死神。
死神卻在我們蓄勢待發的瞬間嗬嗬笑道:“不用緊張,我來隻不過是告訴你們,遊戲已經開始了。”
我凝眉道:“什麼遊戲?”
死神從容地坐在了我們麵前:“我在幾百年前和一個華夏命數師玩了一個遊戲,直到今我們仍舊沒有分出勝負。簡單地,這片神域就是我們的遊戲場。”
我看向對方:“這裏屬於你們兩個人?”
“對!”死神笑道,“外麵的封靈河屬於那個命數師,封靈河之內的世界嘛……我們兩個人的算。”
死神道:“隻有進入這片神域並且通過初選的人,才有資格跟我進行遊戲,或者陪我們遊戲。”
我沉聲道:“什麼是初選?”
死神伸手往遠處指了指道:“隻有走出那間客棧的人,才有資格進入遊戲。按照那個命數師的法,連死中求活的勇氣都沒有的人,根本沒有資格參與到神的遊戲裏。”
我反問道:“如果我們一直都不從客棧出來,就隻能等死對嗎?”
“當然!”死神點頭道,“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些出色的術士走進神域,但是九成以上的人都成了埋在客棧中的腐肉。他們寧可被活活困在客棧裏等死,也不願意出來尋找生機,怨得了誰?”
我看向死神:“你想玩什麼遊戲?”
“追殺與被追殺的遊戲。”死神道,“你們從走出客棧那一刻開始,就變成了要被我們的寵物捕食的獵物。當然,我們的寵物並非無敵,總會有些破綻留給你們。找到破綻,解決掉寵物,你們就能看見我或者那個術士的本尊。那時,你們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了。”
我看向死神:“我沒覺得鬼域當中有什麼是我想要的東西。”
死神搖著一根手指道:“人總有需要的東西,比如,我可以讓你們實現一個願望,那個術士卻能給你們一個改變命運的機會。”
我的瞳孔不由得猛然一縮——改變命運的機會?那不就是改命嗎?這裏真是戰無相埋藏《無相真解》的密藏?
我表麵上不動聲色地道:“你就讓我們在這種暗無日的地方跟你玩遊戲?”
死神笑道:“既然給了你們遊戲的機會,當然也會賜予你們光明。”
死神話之間,抬手指向了空,一道光束從死神手心當中衝上空之後,鬼域世界開始以我們為中心漸漸恢複了光明。整座鬼域雖然仍舊看不見太陽,其他的一切卻已經變得清晰可見了。
我下意識地看向空,再轉向死神時,對方已經憑空消失而去。
葉燼站起身找了幾圈才轉頭問道:“召子,那骷髏殼子的話可信嗎?”
“不可信!”我搖頭道,“他肯定不是死神,這片鬼域還有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我轉頭看向四麵看了一圈:“那邊有座鍾樓,上去看看。”
城池中心的鍾樓已經是我能找到最高的建築了,站在鍾樓上足夠遠眺全城,在那兒我們至少可以看見懸鏡司和地獄門的動向。
我們剛剛登上鍾樓不久,就在望遠鏡裏看見段雲飛帶著地獄門高手從客棧二樓破窗而出,手持著兵刃仰頭往客棧樓上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