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燕咬著牙想要支起身子,無奈,隻要輕輕一動一種針紮的痛楚感就竄了上來,讓她又軟下身子,但急事當前,自己豈能就倒下。
咬咬牙,季燕借著可人,跌跌站起身,眼裏有著對冥孤北的一絲歉意。
因為,現在連她也不知道,這泉中的人兒會則樣,一切在此刻成了未知數。
“七寶貝……”冥老頭心裏恨然,他恨不得此刻傷的是自己,反正自己都已經是半身入土之人,還怕什麼?
天夜軒蠕動著嘴,卻遲遲發不出聲。
他猛然想起來很多事來,從第一次他聽到磷炎捎來的話起,從他第一次見到她在小院笑抗水敏起,從燕玉闖入王府,自己為她收拾慘劇起,從慶典宴會她執拗之時起,從她因為太子淩絕的出現,而容顏微動起,從她在我麵前第一次殺人隻為救水敏起,從……
究竟什麼時候她的一舉一動,會牽引我的注意。
究竟什麼時候她的一笑一顰,會引起我的在意。
究竟什麼時候我的對她可以用‘愛’字來說。
對她是一見鍾情還是日久生情,是真心還是假意,轉眸之際,我心中真的已有了答案……
對她,實意?真情?真心?假意?假情?
我真的有了答案。
“季神醫,則麼才能救小七?”天夜軒柔冷著眸子,平靜的看著依舊在不斷上升的泉水。
季燕看向泉水,“這泉水是一個活泉水隻能由透幻的持有者的血液開啟,我本已經開啟了它,但是莫七的體能有一種抗拒的力,自然排斥著,導致泉水的逆轉,隻是想要救她,就要等午夜之時,泉水會自然封幹。”
“你的意思是,我們無能為力,隻能坐以待斃?”天夜軒自嘲的說道。
自己究竟有什麼能力?到頭來還不是救不了她,好像從認識她起,就一直看到她在自己麵前受傷。
夜軒,父皇真為你高興,小小年紀就贏得了眾太傅的博愛。
王爺,這是燕小姐讓我務必交給你的。
軒兒,為娘能有你這個兒子,此生無憾。
……
“到頭來,我隻是一個失敗的人,我仍救不了自己心愛的人。”
“我……還沒死呢。”一句話略帶笑意的話,從泉水的中央傳來。
“你……”季燕驚愕的看著泉水中央搖搖晃晃站起來的人,但驚愕之外是一絲欣慰,果然和那時自己說得一樣,
不愧是那冥孤北看上的娃兒……
莫七搖晃著身體,拖著好似被針紮傳紮的腳,艱難的向泉岸邊行走。她白色的衣物上滿是血色翩翩,長長的墨發因為血水的關係而變的暗紅,發披散再前,遮住她的容顏,一切讓人心寒無比。
泉水因為她的走動,而劃開一道漂跡,那道漂跡,潔而澈。
冥老頭急的腳步上前兩步,卻又被一旁的季燕喝住,“站住,你傷了,是要讓她多承受一份苦嗎?她的苦已經超出了一切。”
先前通過透幻,她知道莫七的苦痛超載了萬物,她包含了太多的仇、恨、悲、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