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了點頭,心中也為王瘸子覺得可惜。明明就是一個可憐人,因為一時糊塗犯了錯,把自己的命也葬送進去。
莫澤顯然已經猜到我在想什麼,看著我說道:“寧封,你就是太多愁善感了。其實死亡對於王瘸子來說,也許是一種解脫。”
我們一下午都在等著董金輝回來,可直到傍晚也不見董金輝的蹤影。駱老一看沒有辦法,就讓我們先去睡覺,說等董金輝回來在喊我們。
我由於白天睡得有點多,這一會睡意全無。就一個人躺在床上,無聊的玩起俄羅斯方塊。院子外響起來一陣緊促的敲門聲,莫澤睡得迷迷糊糊的看著我,說道:“是不是董金輝回來了?走,我們也出去看看!”
我和莫澤穿上羽絨服來到院子裏,漆黑一片的夜空,冷風不斷的往我們脖子裏灌。我們走到院子門口,發現晨晨已經走過去開開門了,來的人並不是董金輝,而是村長。
莫澤皺著眉頭看著村長,說道:“有事麼?這麼晚了還敲門!”我知道莫澤也在為村長貪汙了王瘸子的補助而生氣,不願意給村長好臉色。
村長沒有注意到我們的情緒,一臉焦急的說道:“我們村又死人,而且跟王瘸子的死狀一模一樣,你們能不能過去幫我們看看?大家夥都說是王瘸子回來先替死鬼來了!”我心中冷笑一聲,心想你們當初欺負他的時候,可曾想過這麼一天,雖然我不相信鬼神之說,但讓他們心裏受受折磨也是不錯的,顯然晨晨跟莫澤也是這樣想的,大家都不說破。
王建勳跟在駱老後麵也走了過來,駱老看了看村長,正色的說道:“你好歹也是一個共產黨員,竟然學的滿口胡言亂語,我看你真是不像升官了!”村長被駱老訓斥的無話可說,隻能低頭說道:“主要是那個人死的太詭異了,那場景……”
駱老打斷了村長的話,直接說道:“先帶我們過去,我們自己有眼睛,不用你說!”村長訕訕的走在前麵,帶起路來。
我們一行人一邊走,村長一邊給我們介紹道:“這次死的是一個叫張庸的酒鬼,早年間他家還是萬元戶,可到了他這,加上他家老爺子死的早,他就更加好吃懶做,靠著老本過日子。多虧他家老爺子死之前還給他娶了一個老婆,要不然現在說不定過得還不如王瘸子呢!”
村長意識到自己無意中提到了王瘸子,可能是想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就立刻閉嘴,縮了縮脖子,安靜的帶起路來。
我們大約走了20多分鍾,來到了一座破舊的院落之中。從外麵透過昏暗的燈光,可以看的出張庸家雖然窮,可他老婆應該是個幹淨人。
村長帶著我們直奔張庸家的臥室,敲了敲房門,對裏麵說道:“老嫂子,我是村長。幹部們來了,開開門。”不一會,房門吱的一聲被打開。
我猜測麵前的女人應該是張庸的老婆,看著年紀大概在四五十歲的樣子,歲月在她臉上留下深深地印記。不過這個中年女人並不難過,反而滿臉輕鬆之意。
屋裏麵的地上,擺著一個棺材板,上麵蓋著白布,裏麵應該就是張庸了。空氣中彌散著一股奇怪的香味,不知道來自於哪裏。”Sylvia南走到棺材旁邊,帶著一次性手套,將棺材裏白布掀起來。
隻見,裏麵躺著一個滿身都是血窟窿的中年男人,臉部也被腐蝕的不像話,要不是身上穿的衣物還真是男女都分辨不出來。張庸的屍體上,還不斷的有綠色的小水泡冒出來,仿佛張庸的屍體是一個鍋爐,上麵燒著綠色的水一般。
莫澤拉著我往後退了一步,生怕那綠色的液體濺在我們身上。門外擠滿了前來看熱鬧的村民,嘰嘰喳喳個不停,最後還是駱老讓村長將他們趕了回去。
張庸老婆看不出有一絲難過,隻是問我們她男人什麼時候可以火化?說看著害怕。劉教授看她一個女人家,在這也不方便,就讓她先去我們的營地住一晚上,明天再回來。
張庸的老婆點了點頭,簡單的帶了幾件換洗的衣服就走了。張庸屍體上的綠色的溶液也不在冒泡了,一切都歸於平淡。
劉教授帶著特製的剪刀和手套,將張庸屍體上的衣物剪開來。隻見,張庸的屍體上分布著大大小小幾十個血窟窿,裏麵還能看見有白色的透明顆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