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莫澤來到了坐落在村子裏的道觀,本以為在這裏可以見到莫澤的叔叔,但是卻萬萬沒有想到,在道觀的大門上,寫著鬼村兩個字。
我和莫澤相互對視了一眼,就感覺嗓子眼兒裏被魚刺紮了一樣,如鯁在喉。
“莫澤,你說咱們來之前,那個店老板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我開始反思,我們到底遇到了什麼,為什麼這裏死氣沉沉,毫無生機可言,和莫澤叔叔信中的描述,完全不一樣呢?
“還能有什麼意思,他肯定是知情者唄,咱們現在也不能回去問他,如果有機會我一定問個明白,現在先找我叔叔吧。”
莫澤惦記著自己的親叔叔,不管是誰遇到了這種情況,都會擔心自己的家人的,更何況,裏麵住著的道士,可是莫澤的親叔叔。
我抬頭看了看道觀大門上麵粘貼著一連串的黃色道符,雖然大部分都因為風吹日曬,而變得殘缺不全,但是還是可以依稀辨認的出來。
“那些是什麼玩意兒?”
我指著殘破的道符問道,想必莫澤的親叔叔就是一個老道,對這些東西也應該熟悉的很吧。
莫澤仰著腦袋,張著嘴巴看了好半天,伸出來撓了撓頭,有些困惑的自言自語的說著什麼,好像是並不怎麼自信的樣子。
“你說的啥?大聲點,我又不是神仙,聽不見啊。”
我看著莫澤欲言又止的樣子,就覺得很好笑,好不容易有一個在我麵前顯擺的機會,卻因為不自信而變得畏手畏腳的,這可不是莫澤的作風。
“看不清楚啦,好像是鎮鬼符,又好像是驅邪咒,顏色也都褪下去了,上麵的文字也模糊不清,憑借我的道行,還真的玩不轉。”
原來是莫澤弄不明白他們的區別,我隻好推門進去,我的手還沒有碰到門呢,木門就好像有預感似得,直接的倒了下去。
頓時激蕩起一片塵埃,嗆得我們捂著鼻子都忍不住那股子嗆人的味道。
“這尼瑪的鬼地方,估計有好多年沒住人了吧。”
俗話說,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我也就是隨口那麼一說,莫澤卻無比的擔心起來,也顧不上我了,徑直的一個人走了進去。
這個道觀雖然不大,但是具備一切道觀的規矩,進了大門,有一個影壁牆,繞過那道已經倒塌的殘垣斷壁,還有一個圓形的拱門。
拱門的周圍早就被無數的蒿草霸占了,裏麵有什麼不得而知。
“叔叔。”
看到眼前這片荒涼的模樣,莫澤顯然已經喪失了心智,他無比的擔心自己的親叔叔,此時此刻的安危,一種莫名的恐懼襲上心頭。
莫澤不顧一切的大聲的呼喚著叔叔的名號,一個魚躍就跳進了那片蒿草之中。
蒿草就是多年無人管理的野草,已經漲到了一人多高,莫澤跳進去就被徹底的淹沒在了裏麵,就好像是一個大活人,掉進了深淵一樣,毫無聲息的消失了。
“莫澤,當心危險。”
我看到莫澤進去了,自己也不能就留在這裏,也跟著莫澤的後腳跟跳了進去,可是當我進去之後,立刻就後悔了。
因為這裏除了蒿草之外,幾乎是空無一物,晚風那麼一吹,頓時整片的蒿草都跟著隨風擺動,好像被淹沒在一片洪水波濤之內一樣。
“莫澤,莫澤。”
我的聲音和蒿草被風吹起的噪音比起來,顯得特別的虛弱,幾乎完全被淹沒在其中,莫澤自然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好像在蒿草的深處,隱藏著一雙詭異的眼睛,正在密切的關注著我的一舉一動。
也許是我剛才的呼喊聲吸引了他的注意,可是當我回首相望的時候,那種莫名的感覺卻顯得更加的濃重,隻是那個在我想象中的東西,並沒有被我看到。
“叔叔!”
也不知道那種感覺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就在我感覺後脊梁發涼的時候,忽然聽到了莫澤的慘叫聲,好像是在哭喪他的叔叔。
我順著莫澤的聲音問聲而去,快速地穿過了那片蒿草區域,這才看到後院還有一個大殿,隻是大殿的屋舍早已經坍塌了一半兒,剩下的一般雖然還在堅持,但是我並不敢確定,還能夠維持多久,也許馬山,也許還能再撐上幾天。
在慘敗的大殿正中的位置,莫澤正抱著一具屍骨放聲大哭著。
那是一具白戚戚的骷顱,雖然整個人體都呈現了白骨化,可是外麵的道袍卻告訴我們,這個人正是這座道觀的主人,因為道袍上麵寫著莫野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