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了長沙,痛定思痛過後,開始反思自己的所作所為,難忘那雙清清純純的,宛若藍寶石般的碧藍眼眸,那張迷離的俏臉時常在夢中相逢。
無盡的苦痛,無盡的哀愁,都不能阻止我那刻骨銘心的痛。
常人言,把刀斷水水長流,借酒消愁愁更愁,每天一斤二鍋頭,是我每天必做的功課,要不我就會因為思念那段不了的情,而變得愁緒漫心頭。
因為愁緒的糾葛,更讓我徹夜難眠,我隻能借助著酒精的麻醉,才能夠睡去。
那一晚,我也不知道喝到了什麼時候,忽然間停電了,屋子裏麵變得黑黢黢的,什麼也看不到。
盡管在之前我看到的東西,都變成了重影,可是我還在貪圖那杯中的苦酒,伸手去摸酒瓶子,卻因為黑暗而不小心將酒瓶子碰到的地上。
一下子摔得粉碎,隻要我稍稍一打個飽嗝,就滿屋子的酒氣,好像我整個人就是被酒精泡大的一樣。
我憑借著感覺,也許是第六感吧,摸到了多年不用的蠟燭,劃著了火柴,忽然看到大衣櫃的落地鏡子裏麵立著一個蓬頭垢麵的惡鬼。
這要是放在平時,我非得嚇得打個機靈不可,可是那一刻我卻沒有,不但沒有因為看到惡鬼而感到害怕,而且心裏麵忽然燃起來了一種莫名的興奮的感覺。
“鬼兄,你是來索命的嗎?”
我望著鏡子裏麵那個邋遢的惡鬼,充滿了希望的問道,那個時候我是多麼的希望,這個惡鬼就是來拘捕我命魂的,這樣我就可以擺脫痛苦的糾纏了。
火柴很快的燃盡了,最後一點熱量顯然是燙到了我的手指頭,我應急的哆嗦了一下,因為疼痛,我將手指頭塞進了嘴巴裏,拚命地允吸了一會兒。
當疼痛緩解了之後,才繼續劃著了第二根火柴棒。
可是這一次的光明來臨之後,鏡子裏麵的那個惡鬼被另一個嬌豔的女鬼給取代了。
那個女鬼穿著一身潔白的羽絨長袍,烏黑的秀發,像瀑布一樣披散在肩頭,落櫻般的柔唇,塗抹著粉色的唇膏,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正在密切的關注著我。
“鬼兄,你怎走了麼?這位是鬼姐姐麼?”
我手裏的火柴棒即將燃盡,可是我卻怎麼也分辨不出來眼前的美女,到底是人還是鬼,隻感覺她站在那裏,身子總是不停地搖晃著。
忽然,屋內的燈光又一次的亮了,我忽然發現,剛才的那個女鬼,竟然從鏡子裏麵走了哈出來。
她輕輕地來到了我的身邊,百合花一般的唇瓣輕輕地抿了抿。
“你醒一醒,不要這樣折磨自己了,那不是你的錯。”
女鬼大聲的對我說道,那嗓音顯得特別的尖銳,好像我耳聾了似得,她卻不知道我的耳膜都快被她震得出血了,疼得要命。
“鬼姐姐,是我的錯,要不是我,她不會死的,都是因為我。”
我一想到她無怨無悔的倒在我的懷中,臨死之前也沒有半句埋怨,有的隻是痛恨我們在一起的時間為什麼那麼的短暫,就好像是流星一樣,它的輝煌隻有那麼短短的一瞬間。
“寧封,你又喝多了,再這樣繼續下去,怎麼得了。”
莫澤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使勁的搖晃著我的肩頭,他想讓我清醒過來。
“鬼姐姐呢?回家了,臥槽,鬼兄你又來了,來咱們也算有緣,喝一杯。”
我被莫澤晃得暈乎乎的,找了半天也沒看到剛才那個女鬼,隻是鏡子裏的那個惡鬼再一次的出現了。
“喝你個大頭鬼,你睜開眼睛好好地看一看,什麼鬼兄,那就是你好不好,哪來的鬼姐姐,那是林飛雪。”
莫澤說著就接連的給我了幾個嘴巴子,打得我滿眼冒金星,這才看到鏡子裏的那個蓬頭垢麵的家夥,就是這些日子不修邊幅,日漸消沉的我。
而林飛雪端來了一盆熱水,還有一條毛巾,幫著給我擦拭了那張都快一個月沒有洗過的臉。
“寧封總是這樣也不是一個辦法,你和Sylvania南的公司簽署的協議還有效,也就是說你要分責任的。”
臥槽,我怎麼把這件事兒給忘了,心裏麵光想著自己害死人了,老子還欠著公司幾十萬的借款呢?
這一次行動並沒有收獲什麼有價值的成果,所以一切的花銷都需要有人站出來買單,公司隻不過是墊付了預支的花銷罷了。
“那咋辦啊,我已經傾家蕩產了,就是把這間小房子賣了,也湊不齊那筆巨款啊?”
一想到將來的我被債務纏身,我的酒勁兒也清醒了一半兒了,最起碼我可以正常的思考這些邏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