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封,你覺不覺得這裏有些陰寒?”莫澤打了個寒顫,偷偷的問我。
“是麼?我不覺得啊!”我撓了撓頭,“恰恰相反,我感覺有點燥熱,好像心裏有一團壓抑的火要爆出來。”
“你們也感受到極陰的地氣了吧?”師父聽見了我們說的話,插嘴說道,“世間萬物,有陰即有陽,大地亦是如此。這極陰之地也算是難得的奇葩之處。寧封,一會兒你要小心一些,你體內的陽氣會被這裏的環境勾出來,結果如何不好說,但是你一定會比我們消耗更大!”
我臉色一苦,無奈點點頭:“好的師父,我會小心的!”
說話間,我們已經爬到了半山腰。這裏地勢險要確實不假,但是那是對普通人來說的。我們雖然做不到如履平地,但是絕對也算得上是來去自如。沒過多久,我們就在山頭位置,找到了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石門。
石門封鎖的不太嚴實,縫隙裏邊吹出的冷風直刺骨髓,石門表麵更是結滿了一層密密的水珠,好像裏邊是個冷庫一樣。
“不對啊!”師父皺了皺眉頭,“居然一個放哨的都沒有?!再說這裏邊陰氣太重了!就是那群猴子也待不住啊!”
“該不會是跑了吧?!”莫澤有些擔心的說道。
師父搖了搖頭:“先打開看看再說!”說著,雙手一推石門,低吼一聲,石門應聲而開。隨著縫隙的增大,裏邊傳來的寒風更加讓人難以忍受。
師父皺了皺眉,掏出三張靈符貼在身上。莫澤如法炮製,臉上痛苦的表情也減弱了。我也試圖要幾張靈符擋一擋,結果被莫澤賞了好幾個白眼。
“別浪費救命的東西!你一個純陽之體,能不能有點出息?”他輕蔑的說。
一番話倒確實說的我無地自容。說實話,我還真就沒覺得特別的難以忍受。冷確實是冷,但是當我心跳加快之後,充其量也就是冬天穿秋衣的感覺。
“我先走,你們小心!莫澤,保證後路暢通!”師父將門推開,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極陰之地也不會如此陰寒,裏邊一定是有人做了手腳!”
我和莫澤聽了,都心生警惕。洞中一片漆黑,借著門外的光芒,能看到牆壁上有一片白霜。這更加證明了師父的猜測,這種寒冷是最近才形成的,否則這牆壁上就不是白霜,而是厚厚的堅冰了。
走了沒多久,洞穴開始向下延伸。寒冷似乎在加劇,我能感受到體內陽氣的翻湧。前頭帶路的師父所受衝擊更大,此時已經不得不又貼上了一張符紙,甚至還將銅錢擺了個陣印在了後背上。
不過有一點讓我比較好奇,那就是這個洞穴看起來並非天然形成的,不僅人工開鑿痕跡明顯,而且沒有岔路。顯然是在整塊山石之中掏出來的洞穴。而更加奇怪的是,師父在走的過程中十分堅定,並沒有對周圍多看一眼,也沒有提防機關陷阱的意思。
又走了兩分鍾,師父忽然停下來了。我在中間比較好奇,不知道師父發現了什麼,隻好停下來提醒莫澤戒備,自己則偷偷摸過去,繞過師父的身影向外觀察了一眼。
這一看我也有些愣神。我們此時已經來到一個類似大廳的地方,這裏被開造成圓形,麵積不小了。裏邊是一片密密麻麻的黑色石頭。這些石頭大小相差不多,一個挨著一個,擺放的還挺有規律。
“這是……猴子?!”師父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一片,嘴中喃喃自語道。
我聽了師父的話,再仔細看那些石頭,心裏也是一驚。
那並不是什麼黑色的石頭,而是一大片蜷縮在一起的黑色猴子。
和我們之前看見的一樣,這些猴子一身黑毛,也沒有尾巴。整個大廳一大片,少說也得有四五千隻。我大著膽子向前踢了一腳,凍得邦邦硬,也不知是死是活。
莫澤也湊過來看了一眼,頓時倒吸一口冷氣:“我去!這是個冷藏猴子的庫房麼?這些畜生是死是活?”
師父顯然也很關心這個問題,他走到最近的一隻猴子旁邊,認真端詳了一會兒,又用腳踢了踢,最後掏出了一把銅錢,隨手丟在了猴子的身上。猴子應聲而碎,變成了一塊一塊的肉塊。由於凍得太實誠了,也沒有血液或者毒液流出來。師父從切口端詳了一下,眉頭皺得更緊了:“都是凍死的?!”
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師父和莫澤左右開弓,連續打碎了二十多隻猴子,無一例外,全都是活活凍死的,除非有奇跡,否則解凍了也活不下來。這個情況就比較神奇了,這三四千隻猴子怎麼可能規規矩矩的蹲在一起等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