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出了一身冷汗,大聲喊道:“飛雪!小心!”
飛雪的實力我自是知道,可他們人數太多,寡不敵眾。
“我最討厭我的對手不將我放在眼裏。”
耳邊那陰冷的聲音圍繞,腹部一痛,我就被黑衣人一掌拍開。
喉頭一甜,腹部一陣劇痛。
“嚶嚶,這一擊看你還能不能抗住。”
黑衣人再次凝聚黑霧,黑霧越發濃烈,周圍的冷風向他的手心聚攏,如黑洞一般,仿佛要吞噬一切。
“寧封!”飛雪被層層屍體包圍,也是分身乏術,隻能焦急的大喊。
我強忍著劇痛,勉強站起,擦了擦嘴邊的鮮血,調動全身的真氣,隻能硬著頭皮接下這一招。
陰冷的笑聲,強勁的冷風,隻差那恐怖的一招。
突然一陣白光,耳邊是老頭那有些虛弱的聲音:“走!”
肩膀一沉,我就被老頭帶著飛下了車頂,快速到飛雪的身邊,一掌拍開不死不滅的屍體,拉住她,快速的跟在老頭身後向樹林深處跑去。
臨走時,回頭看了一眼黑衣人的方向,隻見他已經將老頭扔出去的煙霧驅散,背手現在車頂,目光直直的看向我們。
“快走!”一陣催促,我轉過了頭,拉著飛雪,不知道跑了多久,才終於停下來。
老頭彎著腰,顯然已經體力不支,氣喘籲籲道:“站在這裏休息會兒,他應該跟不上來了。”
剛剛在逃命時,並不覺得什麼,可此刻剛一坐下來,一股錐心的疼痛傳遍全身。
飛雪焦急的看向我的傷口,小心的扶著我,問道:“你沒事吧?”
“他那是陰氣入體,把這個給他敷上,可以緩解疼痛。”
老頭隨手扔來一個小瓶,飛雪謹慎的打開在鼻尖聞了聞,老頭冷哼一聲,便將頭轉了過去,閉目養神。
檢查沒有問題,飛雪才小心的將藥品打開,一股猩紅色的液體流出,雖沒有血液的腥臭味,可這樣子卻和鮮血無異。
我皺眉,一陣疼痛讓我臉上冷汗直冒,飛雪便立刻給我塗到傷口。
冰冰涼涼的感覺傳遍全身,疼痛竟然神奇的消失,我坐在原地休整了片刻,飛雪將隨身的水杯遞給我,柔聲道:“喝點吧。”
我拿著水杯遲疑了一下,慢慢走到老頭的身邊,道謝道:“喝點水吧,剛剛謝謝您出手相助。”
老頭眯著眼睛,似乎對我們剛剛的謹慎很是不滿,起身冷哼道:“哼,我也就是還了你剛剛的情,兩不相欠了。”
見老頭起身要走,我連忙拉住他,陪笑道:“我們也是被人算計,所以才會小心謹慎一些,您就別和我們計較了。”
老頭扭頭,像是想通了,說道:“今晚就在這裏先睡吧,明天一早在趕路。”
山裏的天氣要陰冷很多,因為害怕被黑衣人發現,我們也不敢架火堆,隻能找了一個避風的地方勉強過夜。
看著飛雪臉色凍的微微發抖,我便將我的衣服披在她的身上,兩人依偎在一起,彼此取暖。
飛雪看著老頭隨意的躺在地上,背對著我們,小聲的對我問道:“你覺不覺得那老頭有點奇怪?這麼冷,他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
我看了看老頭,也覺得很是奇怪,即使他陰氣再重,畢竟還是一個年齡大了的老人,這樣躺在冰冷的地上,竟一點感覺都沒有。
我緊了緊飛雪身上的衣服,沉聲說道:“這次的事情太詭異,我們明天到了鎮上再商量要不要繼續查下去吧。”
飛雪眼神暗了暗,不知道發現了什麼,還是又感應到了什麼,擔憂的看著我說:“寧封,我有強烈的預感,若是執意走下去,這次我們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我手一抖,飛雪的預感都很準,這才連湘西都沒有到,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我不能讓飛雪和我一起犯險。
“明天我們就回去吧,這事我不查了。”
我安慰的摟了摟她的肩膀,下定決心,明天天一亮,就回家,守著我的古董鋪子,清淡生活吧。
夜漸漸靜下來,困意席卷,眼皮沉重的垂下。
“寧封,寧封。”飛雪小聲的推了推我。
我睡眼惺忪的看著她,她對我做了一個小聲的動作,順著她的目光看去。
夜光皎潔,一個佝僂的背影正鬼鬼祟祟的向老頭的位置走來,然後躺在他的地方睡下。
也許是發現了我們的目光,他警覺的回身,我和飛雪立刻靠在一起繼續假寐。
一陣寒意,直擊心靈的冰冷感。
輕微側身的聲音,我和飛雪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看向老頭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