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發現?”
沈安然敲響了莫訣實驗室的門,在聽到裏麵傳來的請進聲後推開門走了進去,語速飛快地問道。
燕攸在將她送到這裏後沒有急著走,而是慢悠悠地跟在了後麵也走了進來。
身穿白大褂的法醫正站在實驗台前,仔細的觀察著放在桌子上的板凳。
“是安然和達芬奇啊。”抬頭看了一眼來人,莫訣推了推有些下滑的眼鏡,淡淡的招呼道:“屍體還沒有運到我這,說是剛收到的消息稱家屬不同意屍檢。”
“家屬不同意?!”
剛走進屋子的沈安然聽到這話驚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議的重複了一遍。
“哪個家屬?”王文傑才剛從她辦公室出去,明顯沒有功夫不同意。
“死者的公公婆婆,說是聽說了兒媳婦出事的消息,直接找到了局長那裏,要求不準任何人動屍體。”莫訣聳了聳肩,麵上帶著些許無奈。
他們經常遇到這種家屬不同意屍檢的事情,若是死亡原因不明他們有權利強製執行,可這種明顯被定義為跳樓的案件還真不好動手。
更何況這王家也不是省油的燈,王文傑的父母二人都與這市內的官員有所牽扯,局裏還真不好不顧及他們。
“先不說屍體了,這板凳怎麼樣了。”沈安然走到莫訣的身邊,皺著眉看了一眼那印著卡通圖案的小板凳。
“麵上擦得很幹淨,沒有被踩過的痕跡,不過這裏倒是有一點點...”莫訣戴著手套的手將那板凳微微提起了一點翻了過來,指著板凳腿上一個小小的汙痕說道:“這是一點點的血跡,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應該是手上蹭到,拿板凳的時候沾上的。”
沈安然順著那莫訣指著的地方看去,果然見那裏有一處非常淺的汙漬。若不是他說,根本難以發現。
“這血是那個死者的?會不會是我們的人拿回來的時候不小心蹭上的?”燕攸眯著眼睛看了看,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那一抹跟其他地方顏色有些許差別的地方,問道。
藍蓮的屍體雖然沒有進行屍檢,不過在現場的時候他們都已經檢查過了一輪,可以肯定的是她確實死於劇烈的撞擊,身上並沒有其他的外傷。
這板凳上不應該會沾到她的血,除非是在運送屍體的時候不小心蹭到。
“不不不,這血不是藍蓮的。”莫訣挑了挑眉有些趣味的說著,轉身從一旁的實驗桌上拿起了一副沾著血的手套。“我雖然沒有見到屍體,不過小張把搬運屍體時沾到了死者血液的手套給我了,兩份樣本的血液不一樣。”
“不是藍蓮的?!”沈安然皺了皺眉,“奇怪了,這血應該是新沾上去的吧。”
“嗯。”
“如果你們能弄來死者丈夫的東西,我可以對比一下。”莫訣說道。
“王文傑的東西...”沈安然垂下眸子想了一下,突然眼前一亮伸出手臂碰了碰一旁燕攸的胳膊,“快!幫我去我辦公室看看!剛才王文傑喝完水的紙杯應該還在紙簍裏!”
“還真有啊...”莫訣失笑,也將目光轉向了站在一旁的燕攸,“麻煩你了,達芬奇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