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節省空間,體育館裏麵沒有設置衛生間。而想要方便的人,隻能繞到體育館背後的一座老教學樓裏去解決。所以,假若有一天你在東大的校園裏,看到一個學生火急火燎地以百米衝擊的速度往某所教學樓裏狂奔,先別忙著打“好學生”標簽,因為那很可能隻是一個尿急的人。
鍾雲龍哼哧哼哧地跑進了這所教學樓,熟門熟路地拐進了一樓走廊盡頭的廁所。剛一進門,就一把掏出家夥,對準門口的一個坑放起水來。
“哦西……舒坦……”
足足釋放了一分多鍾,鍾雲龍才把滿足地提起褲子。廁所裏的聲控燈早已壞了多時,借著熹微的晨光,鍾雲龍看見最裏麵的一個坑上蹲著個人。腳邊還靠著把羽毛球拍。
這座老式樓裏的廁所,還是那種原始的坑式結構,沒遮沒擋的,所以鍾雲龍能一眼瞧見裏麵蹲著人。
“打球啊夥計”,鍾雲龍一麵係著運動褲袋,一麵自來熟地說道,“來晚啦,今天估計是沒場了,誒,你打乒乓球不?”
對方顯然沒有搭理他的意思,鍾雲龍自討了個沒趣,也不在意,哼著小曲剛要走,就聽見那人忽然發出一陣痛苦的[呻][吟]聲,轉眼便倒在地方,劇烈地顫抖起來。
這是什麼情況?
“沒事吧哥們?”鍾雲龍本想上前,然而看了一眼對方裸露的肥臀,想到那上麵還沾著的東西,卻怎麼也邁不動腳。心裏正在做著痛苦的掙紮,不想那人突然沒了動靜。
不會是掛了吧?!鍾雲龍嚇了一跳,好在對方又及時抽動了下身子,接著便晃晃悠悠地爬了起來。
“我靠,拉屎能把自己拉暈過去的,兄弟你也算是古今第一人了!”鍾雲龍兀自貧著嘴。
“嗬……嗬!”
那人突然猛地朝鍾雲龍撲了過來,但卻被自己褪到腳跟的褲子絆了一下,重重摔在地上。一雙臂卻仍不停地撲騰,嘴巴裏不斷發出含混不清的低吼聲。
這下,就算是再沒眼力勁的人也能瞧出來不對勁了。
鍾雲龍沒有輕舉妄動,迅速退出了廁所,正好聽見隔壁教室裏,傳出的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然而那聲音卻十分短促,鍾雲龍連男聲女聲都沒來得及分辨,便已沒了下文。
沒有絲毫猶豫,鍾雲龍直接衝到了那間教室門口,一副血腥無比的畫麵登時映入眼簾。
前排桌子上,一名女生仰麵倒在血泊中,一個“男生”正埋頭在她脖子間撕咬著,大口吞吃著血肉。
這是間階梯型的小教室,鍾雲龍站在教室的最後排,居高臨下,他能夠清楚地看到女生圓睜的雙目上,還沾著的點點淚痕。
這對或許是一對一起上早自習的情侶,女生親眼目睹了男友異變的過程,也許她本來有機會逃跑,但現在,一切都晚了。
無論是他們的愛情,還是生命。在男生異變的瞬間便已注定。
“男生”抬起頭,興奮地嘶吼了一聲,鮮血染紅了大半張臉。鍾雲龍的目光落在對方的眼睛上。那是一對沒有瞳孔的眼睛,如同兩顆烹熟的鴿子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