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法雖不懂台球,可是沒吃過豬肉還見過豬跑呢,自然知道該用球杆細的那端打球,但她當時的確不知道要先打白球去撞擊別的彩球進筐才算贏。這笨笨的動作讓她此刻丟盡顏麵,以至於後來全班同學都知道她的“英勇事跡”。
看到他們的誇張表情,程法也忍不住抿嘴笑笑,把球杆丟到一邊,自己坐到旁邊的長椅上休息。
“你看,我就說她特好玩吧!”吳綃對鄭宇說。
“真是太有意思了,這個笑話夠我笑一輩子了。”鄭宇緩緩神,喝了口水,忽然又噴出來,捧著肚子笑。
“你們讓我來就是為了看我笑話?”程法有些嚴肅地問。
吳綃坐得離程法稍近一些:“那倒沒有,就是覺得奇怪,”他一臉好奇,“你平時在班裏不顯山不露水,沒事往我書裏夾什麼紙條啊?”
程法眉毛一挑,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什麼紙條啊?我怎麼不知道?我可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你別誣賴好人!再說,紙條也沒寫我名。”
“咦?你看你看?”吳綃饒有興致地笑著說,“還裝呢!你怎麼知道紙條沒寫名?”
程法無奈地瞪他一眼,轉頭看向別處。
“還挺強!真不知道我那木頭一樣的初中同學會不會喜歡你這個類型。”
程法聽出這話的弦外之音,看了一眼正在那邊打球的鄭宇和柯寧寧,好像沒有聽到他們的對話。
轉頭瞪著吳綃,食指指著他的鼻子:“我警告你,不許瞎說!”
吳綃調皮地用兩根手指將她的食指夾到一邊,壞壞地看她:“其實啊,我以前壓根就沒注意過你,直到你往我書裏夾紙條我才開始觀察你。”
這話聽來讓她不安,畢竟她不是那種特愛顯擺的女孩,被人額外關注實在不習慣。
吳綃似乎看出她的心思:“放心,我沒那麼齷齪,就是僅限於學校裏的事。”他又靠近她一點,神神秘秘地說,“哎,為什麼你每天放學都在籃球場那看商逸恒打球?沒事,就咱倆,說實話,我不說出去。”
程法有些不耐煩:“我真不認識他,就是每天放學都能看見就順便看那麼幾眼,這也犯法嗎?”
吳綃表情糾結著有些奇怪。
程法想起什麼:“對了,那天我看見你在籃球場跟他說話了,你和他又是什麼關係?”
“哦——原來你就是那天在欄杆外麵那女生啊!還說你沒偷看。”吳綃壞笑著。
“好啦好啦,我承認,那天外麵站著的是我,那又怎麼樣?”
“好吧,我也承認,其實我和商逸恒很熟。但是現在勢不兩立,想知道原因嗎?”
程法謹慎地點點頭,眼神裏有些期待。
吳綃略沉思一陣,抬頭,不緊不慢地說:“初中時全市籃球聯賽你知道吧?”
程法點頭。
“我們就是在初二的比賽裏認識的,他家的文體商店和我家火鍋店剛好又是對門,沒事我們就經常一起玩球。後來初三他轉到我們班,本來是好事,大家都挺高興。可是你知道咱們市二高對於我們初中的文體特長生是有錄用名額的,要是他不來,我的成績剛好能夠考上這所高中,可是他來了,剛好文化課成績比我高出5分。這5分之差讓他順利考來這所高中,而我呢?我爸我媽找人找關係又花錢,大費周章才把我弄進這裏來。這口氣,換你,你能咽得下嗎?”
“你不是被破格招進來的嗎?”她疑惑地看著他。
“那都是大家瞎傳的。”吳綃無奈地笑著,“不要迷戀哥,哥隻是個傳說。”
她不屑地瞥他一眼,咧著嘴說:“我看你也沒那本事。但是你這有點太牽強了吧?你自己考不進來那是你的事,誰讓你學習成績沒人家好的?還怪別人。切!”
“你懂什麼啊?我爸媽早離婚了。”他用委屈地口吻細述,“平時基本沒什麼往來,這次為了給我辦高中升學的事,倆人又聚一塊了。最煩他們吵架,到一起就吵架,我還沒什麼發言權,隻能在旁邊聽著。要是沒有商逸恒,我就能順利考高中,他們就不用聚一塊沒完沒了地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