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景同顫巍巍地伸出手摸了摸四周,身下似乎是地麵,可腦子裏還在轉動不停,他根本不敢睜開眼睛瞧上一眼。
抱著腦袋在地上胡亂地蹭了三下,都景同迷迷糊糊地叫嚷著:“老呀師呀好呀!”
“死性不改!”
聽到都景同嘴裏發出怪裏怪氣的聲音,魅影程豔忍無可忍地罵了一句。她氣呼呼地站了起來,眼睛火辣辣地瞪著貼在地麵上的那張極度讓她討厭的臉。
那張臉上居然還有一隻強睜的眼睛,正在一個勁地朝她翻著白眼,內心燃起的憤怒之火騰騰直上,程豔真想走過去一腳把那個腦袋踩進地裏去。
可魅影程豔是極其理智的女人,當年在擂台之上戰勝行者文子石,她毫不猶豫報了姐姐幻影的名字。
這會她更不會毫無緣由痛扁一隻無所事事的小白,更何況眼前的這隻小白還是新生的行者。
心中提起“行者”兩字,魅影程豔突然又聯想到了文子石,一想起當年兩姐妹煞費苦心地追求他卻先後被他負了整片深情,她心頭逐漸熄滅的怒火猛地又騰了起來。
強壓著怒氣,程豔咬了咬牙狠狠地說道:“聽著,小白,你根本不配做我的徒孫,你太沒規矩!你記著,在你認清規矩之前我絕對不會對你客氣,以後見著本尊你最好繞開道走。”
“偏不!你必須得教我一些東西,我才好繞著你走。”
都景同狡黠地回答道,他嘴上雖然這麼說可心裏卻仍舊不願服輸,腦子裏也在想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那些謀略。
一隻小白怎樣才能戰勝一名二級特工?最快的捷徑當然是硬著頭皮去向她學,有個私人教練專程指導可要比自學要快得多,而且還有機會找到她的破綻。
程豔見這石猴簡直就是個無賴,就如同當年死乞白賴、千方百計地要引起行者文子石注意的姐姐和她一樣。
可那是為了愛情,這猴子到底耍的什麼心眼?
招收都景同時情報顯示他在現實世界中可是位異常優秀、正義感十足的邊境警察,可不是現在這幅嘴臉!難道是行者碎片在影響他的行為?這麼說是文子石的本願!
魅影程豔看著趴在地上一動不動,跟條瀕臨死亡的小狗一樣苟延殘喘的都景同,她的心裏突然一陣隱隱作痛,都景同那死不服輸的樣子像極了一個人,她差點就當了真。
歎了口氣,程豔自言自語道:“我聽說時空裂縫中的時空環境十分局限,人要在其中生存必須受到妥善的保護。因為細胞在這裏幾近停止工作,人類的器官完全處於深度休眠中,所有的感覺隻是大腦的潛意識,包括眨一下眼睛。”
都景同瞬間就明白過來,他之所以覺得頭暈目眩隻是他的思維慣性所致。定了定神,他又活蹦亂跳地站了起來。
這小子反應真快!
魅影程豔心中一驚,她立刻抬起食指提防著都景同,手指頭隨時準備挑起。
都景同這會不僅不害怕了,而且一瞬間他想通了一件事:凡事誠心而為,心機、謀略換不來真經,要學藝先得學做人,學做人必須依守規矩,無規無據難成大器。
沒等魅影程豔的手指頭動彈,都景同規規矩矩雙膝跪地磕了三個響頭,他口裏念叨著:“魅影師父,請受小徒三拜!”
魅影程豔一時分不清這小子是真是假,可男兒膝下有黃金,更何況這是行者。
輕歎了一口氣,她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聽著,都景同,不是我不肯收你。在特工學院有學院條例,私下授課是不允許的,我隻能為你指點一二。”
這下輪到都景同著急了,精誠所至卻沒有換來金石為開,拜師禮都已經行了卻被婉言拒絕,這可如何是好?
“師父說的話就是規矩,小徒銘記於心,一定依從。”
都景同可顧不了那些,趕鴨子上架勉為其難,他趕緊回道。
程豔點了點頭,她終於放心地收回了維度繩。
想到日後都景同恢複行者身份一定大有作為,在不違反學院條例的前提下她幫上行者一把,哪日文子石渡過“石劫”之苦再次歸來,她也不枉心中那片真情。
望著懵懵懂懂的都景同,程豔答應道:“好吧,咱們定下規矩,每次訓練結束如果遇到難題你可以來這裏找我。”
“太好了。”都景同大喜,功夫不負有心人他總算是被接受了,可回頭一想他接著問道,“這個禮堂平時都找不到進來的門,我怎麼才能找到你?”
魅影程豔指了指腦袋都景同立刻會意,微微一笑她又緩緩說道:“衝你的誠意,送你些見麵禮。隻是今後你會慢慢了解到的一些基本知識,不是機密,好好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