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你說什麼都是對的!你先冷靜下來,我們有什麼話都好好說,你不要這麼激動,這樣對你的病情不好……”沒有想到一個弱質女流瘋起來居然會有這麼大的力氣,被薛安喬晃動得腦子一片生疼,倒黴警察忍不住翻了幾個白眼,但是為了不刺激到她的病情,隻得先迎合她著癲狂的話語,先讓她暴走的情緒先冷靜下來。
麵上耐著性子勸導,但那名警察的心裏早已經是叫苦不迭了,他這才新官上任半個月不到啊,怎麼就給他攤上這等燙手的山芋好事了呢?
這個女的也不知道是哪一家的千金小姐,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招惹的人物……
唉,真是作孽啊!
許是對仲景韜的恐懼太深了,薛安喬的腦子裏一直記得有一個陌生的男人將她帶到了大廈上,還威脅她,最後還把她推了下去……
但是,後來自己又莫名其妙地被他給救了?
想得太多,太深,腦子倏然疼痛得厲害,薛安喬難受地抱著頭顱呻吟起來,身子一矮便蹲到了地上,顫抖著身子瑟縮成了一團。
看著眼前這一幕,王家倫已經對薛安喬的演技佩服到五體投地了,但看她捂著腦袋縮成一團,痛苦不堪的樣子,他趕緊一步上前,握著警察同誌的手,聲色哽咽著,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道:“警察同誌,你們也看到了,這個叫蘇念晴真的太不是東西了!你們看看,都把這個養尊處優的大小姐逼迫成什麼樣了?這個女的心腸真是太歹毒了,殺了人不說,還把大小姐逼成這樣瘋瘋癲癲的,要是她的家人看到了,那該有多傷心啊?你們一定要為大小姐討回公道啊警察同誌!”
一番話語說得聲淚俱下,話語真誠,簡直再逼真不過。
引得周遭的那些個熱心腸的警察們都是滿麵的動容,紛紛搖頭歎息,怒罵蘇念晴真不是什麼好東西,居然把這麼一個好人家的姑娘給欺負成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首領,你怎麼看?”透過麵前的門縫,看著屋外那些人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陳晗眉頭深鎖,緩緩退回到了莫少辰的身邊,聲色憂慮道:“看薛安喬的樣子,倒不像是裝出來的,她那麼要麵子,斷不可能會在這些警察麵前如此作踐自己,我想……她是真的瘋了。”
端坐在一張真皮轉椅上,莫少辰眉眼不抬,黑眸冷沉,半晌未語。
“隻是,她的說法未免太過猖狂與牽強,蘇小姐是神醫,救人都來不及了,又怎麼會殘忍地去毒殺那些老男人呢?倒是她,明目張膽地找人綁架,自己做了虧心事,不僅不知悔改,還變本加厲地推脫隱瞞,用盡各種手段來遮掩,就是一定要將蘇小姐給拖下水,欲要讓她身敗名裂!真不知道蘇小姐到底是欠了她什麼,她要這樣來針對蘇小姐。”
“還有她所說的那個怪物,就更加不可思議了,簡直就是在胡謅!試問,這世上哪有一個正常人會平白無故地就能瞬間移動的?還能如此膽大妄為將她從100多層樓高的大廈上給推下來,並且毫發無傷?她要真的是被人給推下來的,就算不摔個支離破碎,也會墜成一灘爛泥了吧?又怎麼會全身毫發無傷,精神如此激昂地來找警察控訴呢?”
“我想這裏頭,一定是有詐……”
一股腦說了一通話,待得自己反應過來時,陳晗這才驚覺自己不知不覺間居然發牢騷般說了這麼多話,而且還是為了蘇念晴說的……
心下一怔,他頓時覺得很不可思議,微微抬眸瞥了莫少辰一眼,但看他仍是一臉的沉思,好似並沒有在聽自己說話一般,他這才暗暗鬆了口氣。
頓了頓,他斟酌了下言語,複又說道:“首領,眼下的情勢對蘇小姐很是不利,她的行蹤又不明,我怕……如果她真的被警察給找到了,後果一定不堪設想!這薛安喬看著雖是瘋瘋癲癲的,但她所說的話語帶有強烈的誤導性,句句都在針對蘇小姐,一定就要誣賴那些人是她殺的……”
殺人罪名一旦成立,蘇小姐這一生可就要被毀了!
偏偏這第三區不在首領的管轄範圍裏,這裏的警察又跟薛邵廷有勾結……
這些警察,他們一向都是在替薛邵廷辦事的。
雖說這薛安喬在公眾的視線裏出現得少,除了涉及到首領的事情,她素日裏做事都是極為低調的,若她自己不說,真正知道她身份的人其實很少;
也無怪這些跟薄家走得這麼近的人,會不認識薛安喬了;
且她在前兩年就已經被薛邵廷的姐姐,薛麗璿給逐出家門去自立門戶了,麵上雖是大有老死不相往來的決絕怒意,但她的身上好歹還留著薄家的血,眼下她出事,薛邵廷與薛麗璿怎麼說也不會眼睜睜看著她這樣一直瘋下去的。
畢竟,血緣這東西,有時候真的很不好說。
“你剛剛所說的瞬間移動,我想……我見過一次。”心思縝密如莫少辰,他的腦子一個轉動下來,已經找到了案件的一個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