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 守護之恩(3 / 3)

他當時就懷疑過傾傾輕鬆拋出的這個說法不實,結合最近的事,他幾乎可以確信,傾傾完全是為了成仙陣法在忙碌。剛成妖的小妖,以及道家人的屍體,或許都是她祭陣的犧牲品,否則那個陣法不至於會有那麼重的血腥氣。

長生還記得,傾傾當時說過消失這種詞彙,看來這二者前者妖法微弱勢必不會成仙,後者已死也不會成仙,因而隻會是消失,被陣法吞噬。

聯想起這件舊事,長生幾乎確信了,所謂的成仙陣法,是他猜測中的第三種,那是個等價置換陣法。始作俑者就是他目前對麵的人,幫凶或許就是他自己和天寶,而目的,是為了從陣法中,換出什麼來。

傾傾看他麵色平和好似不在意,還是心中不安,不知道他是不是察覺了什麼。她冷靜後溫聲說,“此處荒郊野嶺,你獨自在此休息,我怎能安心放你一個人,讓我替你守上片刻可好?”

“那就謝謝了。”長生話音落還真閉眼睡了。

傾傾不知道他是不是真信了她說的話,可是他很顯然沒有說實話,他跟螢去了成仙之所是板上釘釘的事。不過長生還真就這樣呼吸平穩一口氣睡過了午後,中途一次都沒有醒過。

傍晚時分長生醒了,看她還在身邊,“辛苦你一天,怕是妖界來找人的就要到了,這就算是我的還禮,如何?”

長生這話說得誠懇,傾傾不自覺道了謝。他的還禮她懂,他是說他現在不會阻攔她逃跑,這樣她也不會有被妖界的人撞上的風險。

目送她走後,長生開始往回走。其實長生感謝一頭豺狼幫他做護衛隻有一半;另一半他也不確信朔狐是否真如他所想,猜到了他的用意。他不敢拿螢來冒險,因而裝作示好,以為她著想的態度,打發了這個危險人物自行離開。

這大概就是人世間對某種人的說法,說是有些人,聰明得把別人賣了,別人還在幫他數錢,甚至念著他的好,對他感激不盡。

回程長生並沒有用上道法,因而還沒進城就遇上了來找他的朔狐。

“你有帶金子或銀子嗎?”碰頭後長生先發製人問了他。

朔狐覺得他明知故問,“螢在哪?”

“城裏。”

朔狐留了芸在通判那裏,他早就料到螢可能還在城裏。

進城後長生卻沒有要去贖人,給朔狐指路後,就說他要去同行那裏報個道,交代下後續,說明下之前的事是個誤判。

朔狐雖然很擔心螢的情況,還是先跟了長生去通判那裏接了芸,因而長生沒能如願騷擾芸。

朔狐帶了芸去長生說的地方,芸被幹脆攔在了外麵,朔狐讓她稍等就進去找了八姑。

“您是那位小姐的……家人?”八姑雙眼發直地望著朔狐,上次那個道士已經俊得讓她毫不懷疑那小姐跟著他私奔的事,這次這個更誇張,而且這來得未免太快了吧?難道就是本城人士?

朔狐看到有人帶了螢進門,過去檢視了一遍,“我們兩家早有婚約,她是我未過門的妻子。”

螢聽他這麼說,忍不住苦笑。

八姑看著螢搖了搖頭,這小姐到底什麼情況,有了這麼好的未婚夫,還要跟著人私奔,“這情況此前我是不知的,這是小姐的賣身契,白紙黑字,您今天帶夠了銀兩嗎?”

朔狐現在明白長生問他這事的緣故了,伸手取下腰間的佩玉,“因擔憂未婚妻來得急,並未隨身帶著金銀,這物可作抵押,不日必會差人送銀子來取。”

八姑接過瑩潤剔透的寶玉,笑著應了聲,“您是君子,自是信得過的。”

哪怕他不來贖這玉,八姑也不會虧。這塊玉看著值不少銀子,而且她是白得的。才養了一天一夜這位小姐,就得了這麼多住宿夥食費,總歸是賺到了。

螢仍舊是哭笑不得,長生這是故意要作弄朔狐嗎?為何事先不讓他們有所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