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惜在自己的房間睡得很香,白天的時候她過生日,還請了小陸來家裏吃晚飯,她心情不錯,早早就睡熟了。
朔狐比她先感覺到危險,從被子裏鑽出來,搖著頭理了理毛。
玉惜隨即醒了,閉著眼摸出了枕頭底下的彈簧刀,按了按鈕對著靠近床邊的人就刺過去。
“警覺性好多了。”蘇已抓住她手腕後,誇了一句。
玉惜滿臉驚喜地看著他,她會帶刀主要是為了保護朔狐。
蘇已看朔狐已經串到門口,開了門放了他出去,收好了刀交給床上的人,順便在黑暗裏打量了玉惜一會,“這半年過得不錯,養得還行,明天我得謝謝芙草。”
“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大晚上的過來?”
蘇已覺得她這個問題真是多餘,解皮帶扣的手頓了下,“錯過了你的生日,不過我給你帶了禮物。”
“是嗎,是什麼?”玉惜很開心,興致滿滿地坐了起來。
蘇已爬上床時帶了她躺回去,他可是兩手空空來的,緊趕慢趕想在昨天趕過來,托了蓮送他,還是沒能在午夜前過來。
玉惜暫時忍住了追問,蘇已照舊咬她時,才想起這個事,“我體內現在沒有魔物了,你做精血互換還有用嗎?”
“隻是對你沒有用了而已。”蘇已貼在她耳朵裏輕聲問,“孩子沒了你難過嗎?”
玉惜僵了一刻,沒有說話,忍了忍淚。
“還想要的話,再懷一個怎麼樣?”這才是他的禮物。
玉惜怔怔看著他,“真的?會待到我懷上為止,是嗎?”
“算算時間,說不定翟還能再從你肚子裏降生。”
玉惜的好心情被打碎了一半,雖然她也想替他救回重要的人,可是這意味著孩子會去修道。而且這種時候說這些,分明就是要敗興。
蘇已勾唇沒再逗她,自己盡了興之後,哄了玉惜睡著,就下了床出門。
芙草還在廳裏喝酒,朔狐獨自在單人沙發上棲息。
“既然你來了,看來仙界的事告一段落了,我也該走了,是吧?”
蘇已聳聳肩,“鳳凰的意思,你若是不想回去,再過一陣子,等三界協議翻新了,你再回自己的崗位不遲。”
芙草放下了紅酒杯,“你們想必有事要聊,我先走一步,就不跟他們道別了。”
她看了朔狐一眼,有些該放下的事,是時候放下。而她現在,有些擔心鳳凰,螢現在有了新的人生,這也意味著,鳳凰不再有機會跟螢扯上關係了。
芙草走後,蘇已結了個無限空間,把他和朔狐容納在裏麵。
“剛才謝了。”
朔狐雙爪前伸舒展了下身體。
“在這裏沒關係,要不要恢複人形跟我聊一聊?”
朔狐端正坐著麵對他。
“關於你那個副官芸,她是不是個石女?”看朔狐眼神銳利地看過來,蘇已接著說,“我隻是猜想,她跟了你幾千年,你不可能沒有動心的時候。你和鳳凰不是同種人,他和蓮在一起了,不會給她名份;可你相反,如果你碰了芸,一定會讓她名正言順。”
朔狐還是沒有開口,靜靜等他繼續說。
蘇已看他執意不想恢複人形,也不想開口,幹脆說了,“其實我有個猜想,她並非是冰晶石成妖,隻是被封存在石頭裏的什麼東西,成妖時石頭禁錮了她的本體,所以她恢複不了本體,表麵上看起來像個石女一般。”
朔狐驚呆了,站起身的時候變回了白狐曾經畫過的原畫裏的古裝模樣,“類似琥珀,或是化石?”
“有什麼辦法嗎?”朔狐抓了盤腿坐著的蘇已站起來。
蘇已勾唇,“我這不是來找你商量,還有個交換條件要談。”
“苦情花林的花,要解毒必須男女雙方種族不同,這對接下來三界之間的新協議危害太大。我跟白狐商量過,他能接受毀掉的做法,不過要先得到你的允諾,因為他不知道你留下那裏的緣由。”
朔狐看著他好一會,點了個頭。對他來說,那裏是長生和螢的緣起之地,不過這段緣,如今總算是走到結局了。
“新協議是什麼內容,能跟我透露嗎?”
蘇已想了下,“妖界本就有不少在人界遊蕩的,這千年來,道家都沒有太過追究。我們不過是製訂了一些仙和妖在人界走動時的規則和管理辦法,詳細情況還沒完全確定。”
“你為仙界尋了一個未來和出路,是嗎?”
蘇已不認為自己有這麼偉大,“我隻是擔心他們在沉默中爆發,給他們找點事做,消磨下多餘的精力,不是挺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