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已滿不在乎回了句,“這孩子到底像誰?”
玉惜覺得絕對不是自己,可是這種倒追和不要臉還真挺像她;至於求婚對象是鳳凰,說起來倒跟蘇已有幾分像,他從來就不怎麼在意等級製度和種族差異,認為大家不分高低貴賤,一律平等。
事後很久,玉惜旁敲側擊問過天生,她女兒不以為意地反問了她,“我聽…仙界的人說,現任妖王白狐,以前還說過你是他的王後,有這回事嗎,媽?”
玉惜抱過朔狐抗拒回答這個提問。
“有一次我跟鳳凰一起喝酒,他說這世上他最羨慕的人,是我爸,不過不是這一世。”天生看她媽把頭埋到了小狐狸身上,繼續說了下去,“他說他喜歡了一個人幾千年,最後那個人卻把心給了別人。”
“這個別人,說的是我爸的前世吧?”
玉惜繼續裝鴕鳥。
“聽說,曾經有個叫小清的預怪,對以前發生的一切都很清楚,可惜十幾年前她就重生了。”
玉惜稍微抬了頭,不止是小清,在這些年裏重生的怪,還有小蝶。
那一年的玉惜,已經是四十七,還有三年,就是蘇已跟她說好的,退休時間。
據蘇已不正經的推測,說是以她的身體狀況,再活個三五年不成問題,好好調養的話說不定能堅持到六十歲。
玉惜要走時,天生的工作也有了新的調整,小英要帶她去人界曆練,負責臨場的處理和判定,仙界另有人來接手當地的工作。
“有空的時候,可以來看看我們。”
對玉惜這句交代,天生常常會在心裏想過兩回,她不知道這是她媽一個人的意思,還是也有她那個父親的態度。
這一回玉惜回租房時,房子早已翻新重修過,樓上一家三口更是搬走很久了。隻有芸還住在這裏,新搬來的隻有樓上小蝶房間一個男生,樓下芙草房間裏一個女生。
玉惜搬回來一個月後,蘇已才過來。芸覺得他看起來也就三十過半四十不到的模樣,緩過神後就問了,“我打算搬出去,能把朔狐大人…不是,能把朔狐給我養嗎?”
蘇已看了看玉惜,說起來寸步不離陪伴她這二十五年的,反而是朔狐。
“他願意的話,我沒有意見。朔狐很有靈性,可能還會成妖,就是不知道他還能活多久,以狐狸的壽命來說,他好像年紀很大了,你照顧的時候要小心些……”說到這裏玉惜又覺得自己多餘,芸隻可能比她照顧得更好。
想起來她偶爾忙會忘記給朔狐做飯,玉惜最後摸了摸狐狸頭,在他額頂親了下,就把小狐狸交給了芸。
樓上的少年是做IT的,樓下小姑娘是搞藝術的,繪畫漫畫手工藝都有,家裏牆上有她的傑作。
蘇已搬來後很快知道了這些情況,對於他們好奇他和玉惜的歲數差倒是有些惱火。因而素來奉公守法的蘇已,走特權通道叫了鳳凰來一趟。
於是這一年之內,他的模樣漸漸長了十歲左右,看著和玉惜差不多是同齡人了。
玉惜有時候覺得他這樣的計較很好笑,仔細想想也是蘇已的貼心,他總是不太說,做了之後也不會問她開不開心。
那年底的一天,蘇已牽了玉惜去逛超市,沒有戴手套,牽著她的手慢慢走。
走過拐角的時候,玉惜看著他曾經總是突然出現的地方,有很多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