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發生在陸與卿前往南京的第三天。
這周末,趙初一覺得身體不適,便去醫院例行檢查,可她萬萬沒想到的是,她竟然在檢查室的門口,遇見了一個熟人。
熊安琪拎著包,小鳥依人地依偎在一個微胖的中年男人身上,他們貼得如此之近,甚至讓趙初一覺得熊安琪掛在了那男人身上。
趙初一仔細地看了看,發現那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周勝國。
趙初一本想回避這非禮勿視的場麵,畢竟自己在婦產科這回事也不適合被別人看見,尤其是熊安琪這種人。
正當她想轉身離去,熊安琪的聲音突兀的從身後傳來:
“喲!這不是我們的實習部長趙初一麼?”
熊安琪這時候已經與周勝國分開了距離,雙手懷抱,當季的新包就這麼如此隨意的挽著她的手上,她走向她。
趙初一一時懊惱,原本就能在醫院報上陸與卿的大名走私人通道,但她倒是覺得這醫院設施已經好之又好,完全沒必要再去麻煩人家喬生。
趙初一無奈,轉身點了點頭,又望向不遠處的周勝國:“周董好啊!”
熊安琪冷笑了一聲,顯然是對於趙初一這幅“狗腿子”的模樣有些不屑,但當她眼神觸及到趙初一手上所拿的檢查報告時,眼睛隨之一亮。
還沒等趙初一有所反應,熊安琪一把便扯去了她手上的報告。
“七周…”
她看了看她的肚子,又瞧了瞧趙初一的身邊。
“怎麼?孩子爸爸不要你了?準備墮胎?”熊安琪譏笑的聲音傳進她的耳朵,聲音雖然刺耳,但趙初一卻不以為然。
“看完了麼?看完可以給我了。”她一把扯回報告,正當她不知做什麼回應時,護士的“下一位,趙初一!”倒是解救了她。
熊安琪看著走進醫生專診的趙初一,嘴角勾起一抹笑。
“你幹嘛要上前和她打招呼?”周勝國不耐煩的聲音從身側響起,熊安琪換回了一副委屈的模樣。
“我要是不打招呼…怕她在公司說我沒有禮貌。”熊安琪抿了抿嘴,活脫脫的一副受害者模樣,周勝國皺了皺眉,對於她說的話自然是不相信,但卻也不好拆穿。
“身體還難受麼?”周勝國問道。
“有點…醫生說做過人.流總是會有些後遺症的。”她重新依偎到周勝國的懷中,“不過沒關係,你對我這麼好,就算沒有孩子也沒有關係的。”
這句話,自他讓熊安琪流產以後,每當他如初不耐煩的表情,她都會搬出來。
看似懂事,卻讓周勝國壓力倍增。
但這次,他有些聽的厭煩:“好了,沒事就行。”
趙初一的結果依舊沒什麼進展,醫生還是案列給她配了些補鈣和孕期服用的藥物,離開醫院的時候,陸與卿的電話剛好打來。
“檢查好了麼?”陸與卿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疲憊,“我明天應該就回來了。”
“好了,醫生說沒事。”她打開車門,這是從陸與卿車庫取的車,“你事情辦好了麼?”
“恩。”
趙初一坐進駕駛位,還想問些什麼,但覺得電話那頭的聲音實在顯得太過疲憊,隻好作罷,說了句“等你回來”便掛了電話。
因為前一天的熬夜,導致第二天趙初一迎來了三年來第一次的遲到。
當她匆匆忙忙的樓下打完卡衝進電梯時候,完全沒注意到身邊傳來的異樣眼光。
直到氣喘籲籲的跑到設計部,她才察覺到,今日很不尋常。
她將工作牌戴在自己的脖子上,路過的同事頻頻對她投來不屑的眼光。
一次兩次她能忍,但投來的眼光越來越多,連來設計部送個文件的小哥也不斷地瞄向她。
她可沒有自戀的認為這一切都是因為她瞬間產生的吸引力。
趙初一將疑問的目光紛紛拋向坐在不遠處垂頭喪氣趴在桌子上的六六,換做平時,這小丫頭應該早就跑來報備八卦了。
但她沒等來六六的回應,倒是等來了熊安琪。
前一天在醫院遇到的事情,兩人心知肚明,趙初一認為自己懷孕雖算不上什麼光彩的事,但她熊安琪和公司董事出現在在那個地方或許更讓人浮想聯翩。
但令趙初一沒有想得是,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看見熊安琪的時候,趙初一對於今天這種情況大致有了些底,她無奈的吐了口氣,實在是忍不住感歎遇到這樣的同事實屬不幸。
此刻熊安琪雙手抱胸,身側跟著兩個還在實習的女大學生,一臉不屑的站在趙初一麵前。
這個場麵對於趙初一來說還算熟悉,高一轉校到A市,在沒遇到陸與卿之前,她可一天到晚做不良少女帶頭打來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