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要了結自己的生命,能否等畢業之後呢?你這樣不但挽回不了什麼,也隻是讓那人二十年後說起來沾沾自喜:曾經有一個女人為他跳樓。愛不成,可以恨啊。”楚天沒有多看,背過身去,平淡道。
顯然他是把那個女子當作因為承受不了分手的劇情而要自殘的人了。
那個女子身形不變,似乎沒有任何觸動。背對著的楚天心中打了一個冷顫,有些擔憂地不敢亂走動,生命畢竟還是珍貴的,每人隻有一次在這個世界生存的機會。根據自由落體的定理,在這麼高的地方降落下去,在靈魂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應該已經觸碰到地麵、生命消逝,那麼在短暫的幾秒鍾,心髒的劇烈波動是什麼感覺?而且死有很多種方式,未必要這麼愚蠢。
自殺的想法楚天這兩年也經常有:時常覺得內心空虛,什麼都不能填充;幸好有洛淇,渺茫的希望支撐他活下去。楚天心中盤算許多,準備等下把這事講述給洛淇的時候有深邃的見解。
等了半天沒有反應,既沒有樓下傳來的驚呼,也沒有女子的回應。楚天提起心中僅存的勇敢,回首望去,俏麗的背影似乎有些熟悉。
“等下,我看你怎麼有些熟悉的感覺,我認識你嗎?”楚天心下生疑,邁動沉重的腳步走進幾步,心中越來越迷惑。
亭亭玉立的女子沒有任何言語回應,隻是怔怔望著遠方,幽暗而燈火輝煌的遠方。
大雨驟降!幾個瞬間淋濕了輕踩欄杆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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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淇?別!”
楚天大驚失色,原來是中午給他打過電話的洛淇。他來不及再思索什麼,疾步向前走去,卻又怕驚著了她,心中焦急。
現在他明白了什麼!怪不得中午的時候那通莫名其妙的電話,什麼平行宇宙、寂滅宇宙的,又讓楚天找個女友。
“有什麼想不開的可千萬不能做傻事啊!洛淇,想想你的爸媽你的親人你的朋友還有我呢!”楚天恨不得疾衝過去抓住她,恐慌起來。
洛淇終於回過神來,仍舊目視前方,輕聲道:“哪裏,我隻是感受一下即將禦風而行前的平靜。楚天你不要大驚小怪。”
楚天心中苦笑,這還能不大驚小怪嗎,那麼高的地方欄杆又這麼窄,稍有一絲的不穩可就掉了下去,可是生死的大事啊!現在的他心中諸多疑團,腦袋仿佛被炸過一般膨脹感十足。
十步,九步,八步。楚天已經不作任何思考,用盡全身的力氣向前撲去。這是他出生以來最快的速度,比他在學校運動會上作為門衛撲住的被稱為曆屆最佳撲球的那一次還要快。
“按照平衡的原理和我的身高以及欄杆高度,抓住雙腿的話有可能會致使上身不穩洛淇掉下去,那麼就在這瞬間我的力道將決定她的生命!”楚天心中飛速盤算著。
巨大的力道把他彈到一邊,重重撞在後麵牆壁上。幸好是牆壁,要是圍欄的話楚天現在已經被拋出去了。慢,不對,怎麼我會被拋走?楚天在空中飛起的時候向前看了一眼,在這分神的一瞬間,他看到的是安穩如磐石的洛淇,哪有絲毫被撞著的跡象?幸好她未動,楚天吐了一口血,心中悻悻想到,似乎都忘記了自己的內髒被極重的力道所傷害,更奇怪的是,洛淇怎麼會“站”在那不動呢?
已經來不及想這個問題了,楚天現在滿腦子都是要救洛淇的念頭,他甚至都沒注意到洛淇之前的話語所表述的意思。
箭步而上,楚天再次撲了上去,像是一個敏捷的獵豹,不,比獵豹還要強烈的欲望和衝動。
空中電閃雷鳴,天台有股奇怪的氣流在波動。
“嘭!”楚天再次被不知什麼力道反彈地撞回牆壁邊,胸中又一陣疼痛。
輕盈的衣服已經停止了飄蕩,在天台這麼強烈的風雨中,洛淇腳尖輕盈站在欄杆上。慢慢楚天記得天氣預報今天將有雷陣雨的,他從樓梯上來的時候還抱怨天氣預報又失靈了,今天一整天哪有絲毫雨滴的降落;本來他還想觀賞細雨,邀請洛淇來此也是好的,把自己最後一個重要的秘密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