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頂之上,近乎此處空間的“天際”,從巨型靈樹再向上幾百丈便可觸碰到此處空間頂部的灰白色石頭。
靈樹之後的三個亭子牌匾,分別是“青”、“白”、“藍”三個朱文。
圍著三個亭子走了許多圈,楚天還是不知進入哪個。若是這三個亭子通向三個世界那可就差了,來到另一個世界,那就悲劇了。
祁曼麗認為應該選擇“白”這個亭子,因為她就是白氏後人所以進來的。楚雲筱認為應該選擇“青”這個亭子,從青綠色的柳樹來到此處空間,柳樹變為青白色。
即便不是通向三個世界,若是有十來萬裏的距離,楚天多久能回到趙州!更慘的一種情況是到了荒蕪之地,凶獸成群,命都活不了。
楚雲筱勸說,幹脆先別走了,等她修為到五脈之後一起離開。
“這麼多天,沒有人進來,可見隻有我們三個是此處機緣的有緣者。恐怕引水道那個入口早就關閉了。楚天你既然認為花自在是白氏後裔,那麼當然應該選擇白了。”祁曼麗特別自信,特別是知曉花自在“氏號”之後。
這個時候,兩位偏好“留字”的前輩去了哪,為何不留下點信息。
楚天故作神色淡然地走到“白”字亭內,向二女揮了揮手。
一句“以後你們出去也要從這個地方,如此無論此亭通向哪裏我們都會在同一個地域”尚未說出,空間變換就開始了。
二女隻覺眼前一晃,楚天便從亭內消失。
“呀!忘了一個大事!若是楚天這次在空間轉換之時再次昏厥,怎麼辦?誰會去救他呢!而且他身體的秘密恐怕會泄露的!”楚雲筱驚叫道。
祁曼麗奇怪道:“那麼你們是如何醒來或者沒有昏厥的呢?一定是楚天有什麼法寶吧,我看他一直穿著那身破爛衣服。”
楚雲筱長歎一口氣,“哪裏是因為那樣,楚天之前給我吃了一粒仙丹,藥效仍在所以我沒有昏去。而且兩年後我們出去再次轉換空間,恐怕也會昏厥的。”
已經如此,兩人隻能祈禱上天庇佑,楚天不會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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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郡有一處風光秀美之地名作“仙鶴湖”,本郡貴族常來此遊玩。此湖雖名仙鶴卻並沒有仙鶴,隻是傳言幾百年前仙鶴在此停留數月。
此湖方圓百裏,為本郡一等伯阮府所管轄,尋常人不能入內,因而近乎為阮府的別居花園,常有阮府子女在此玩耍、修行、聚會。
阮輕盈本來是極少來此的,隻是近些天來心緒不佳,在隨從的勸說建議下,到此處暫且放鬆。
湖光瀲灩,水波蕩漾,泛舟湖中的阮輕盈視而不見,仍舊愁緒滿滿。她打發了隨從不要跟著,不想這樣的形態為她們所知然後又是一頓“好言好語”的勸解。她聽得心中更加煩躁,又不是那種胡亂發脾氣的性子,隻好獨自一人。
“天下之大,命運難言,唉,世事難以料想,人生難以自主。”
恍惚間她似乎看到了有一個什麼東西在水中漂浮。她站了起來,操縱扁舟向那漂浮之物行去。那是一個人,小孩子的身形,衣衫破爛。
“唉!又不知是哪家孩子頑皮進來,喪命於此。”她歎了口氣,心中認為這是被阮府的護衛所殺的鄉野孩子,便決定不再理會。
正要側舟而過,她聞到了絲絲的淡香從那漂浮的身體而來,又聽到了極細極細的呼吸之聲隱約是那孩子的。他還活著,似乎昏迷了,救不救呢?
要是尋常,阮輕盈隻會視而不見,即便救下他又如何,他也活著出不去;可是她進來情緒不好,正為人生而感傷,順手之勞救人之命甚好。
輕輕衣袖一甩,真氣拖著那孩子的身體落到小舟上。阮輕盈拿著手中折斷的樹枝向那孩子背腰的天通穴點去。人身丹田經脈,天璿穴為前在小腹,天通穴為後在背腰,兩者皆可從此真氣進入丹田。
“呼!”那孩子大呼一口氣,醒轉過來。
這孩子正是楚天,他從花自在之居離開後空間轉換來到湖底;慢慢漂浮上來在這湖麵已經數天,一直未曾遇到修士。
楚天仍舊用手拖著手環,如此不讓重量落在小舟之上,不然恐怕小舟會翹起的。也幸好他有所準備,時刻真氣運轉,沒讓手環的重量落在身體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