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薑詩韻留下吧。”楚天忽然說道。正向外走去的二女頓住腳步,薑詩格努力壓抑自己心中的怒氣,“你是想讓詩韻在此當人質?”
薑詩格知曉接下來的談話不是她這個層次應當知曉的,楚天要薑詩韻留下的意思很明顯,是當聽眾;不該聽到一些信息的人聽到了,兩種辦法,殺之或禁之。如此無論是薑詩韻被禁止於薑公府還是楚府,都是人質。
楚天微笑著,仿佛聽不出薑詩格語氣中的憤怒,“看你自己怎麼理解。機緣一事福禍相依,如此機緣,能不能承受是她的事情。”
這話很冷漠,能不能承受是她的事情,選不選擇與她無關。
薑詩韻拉住了就要發作的薑詩格,低聲道:“讓我留下。你別亂來,你忘了祖母的吩咐了嗎,我已經十四歲啦。”
此時此刻,麵對那個二脈修為都沒有的孩子,已經四脈修為的薑詩格感覺自己實在太微弱。為什麼他能幹涉薑詩韻的命運,憑什麼他可以!
從楚天的眼神變化中,薑瑤看懂了一些,仿佛又沒懂。不過有一點她是確定的,楚天是個有強烈衝動主宰他人命運的人。
“詩格你也留下吧。薑伯府很小,你應該多看下府外的世界;修行之路不見仙人怎知自己修為之低。薑伯府最後還應當是薑承運繼承的。”
薑瑤的話不是商量,是命令。特別是最後一句話,破碎了薑詩格堅固的內心。薑老夫人之所以早早說出以後二女隻招上門女婿,是在為培養二人執掌薑府準備;薑承運雖然優秀,奈何二女更優秀,而且又是薑老夫人的嫡親。
薑瑤是郡主,即便不是趙州的;作為薑州薑公府的郡主,她理所當然代表薑公府,在燕北六州,她的命令沒有一個薑氏貴族會反對、能反對。
雅竹苑涼亭之中,楚天與薑瑤分坐在石桌兩邊,薑詩韻、薑詩格在亭邊立著,眼神盯著隻有棋盤沒有棋子的石桌。
夜色漆黑,周圍的燈火映照太亮,薑瑤身形微動,真氣吹滅幾盞;前院隱約有宴會的噪雜之音傳來,更顯雅竹苑安靜。
“不知在州城,發光玉石價值幾何?若是周圍都以發光玉石照明,那麼少了許多煙火味,就好了。”楚天先開口,他以為薑瑤是不習慣燈火之味。
“發光玉石一塊萬金。接下來是我的問題,你的體質天賦。”
楚天一愣,這就開始交易了?這薑瑤真會找機會,自己不過隨口一問寒暄罷了,難道我不知曉發光玉石的價格嗎。
“祖父告知我說是上昭象。”楚天含糊道。
“燕北六州偏僻,氣運稀薄,少有大人物誕生。你我雖是兩州之人,在繁花城的視野來看,算是同一鄉野之地。以後我們的人生不在燕北六州,因而我們可以當朋友,與那王城家族、王朝的天才競爭。他的兩種天賦是,體質、血脈,最基礎的兩種。”薑瑤的眼睛仿佛讓楚天看到了那幅他極其喜愛的仙人之畫。
薑瑤所說的“他”指的是薑公府的那位少源象天賦者。她說得很謙虛,血脈天賦出現的概率大致和上昭象差不多,同屬罕見之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