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條件不過是附帶,以此顯得我是因你之事而發作,彼此一個台階,好向外人交代。你太自戀,以為繼續和韓風起聯係就可以激怒我?”
“而現在,趙公最終為了他自己的顏麵,選擇犧牲了你。廢去你郡主身份,那麼即便你上門請罪,趙公以及趙府的顏麵也沒多少損傷。”
“這半年來,趙公應該是一邊等待,一邊在尋找新的郡主人選。一確定趙思敏立即就把你踢了。如今,你還覺得你在趙公眼中多麼重要嗎?”
趙嬛不想去信,卻不得不信,楚天分析得很對。六個月來,隻要她冷靜下來,不去糾結於我沒錯我是冤枉的,就會看懂趙公的行為涵義。無怪乎,本是自己競爭對手的趙讓多次勸說自己認錯。
本來應是犧牲趙公、趙府顏麵保留自己郡主身份的局麵,而今卻變成了犧牲自己保存趙公、趙府顏麵的形勢。
“現在趙公犧牲了你,但從此趙公府少一個天資優秀的人。所以,無論趙公如何做你如何做,我都報複了趙公府。”
“或者說,這並不是報複,這是補償。一是當年遭賊之舉,二是你失節之事。”
趙嬛焦急分辯道:“我沒有失節!作為你的未婚妻,我沒有對不起你!我和韓風起的關係確實是清白的,也從來沒有多麼親密的舉動!”
楚天不屑道:“你以為我會信?或者我信就有用?你個傻妞,你被別人出賣了還不知曉呢。韓風起不是你之前認識的那個韓風起了,他首先是韓公府世子,其次他才是他自己韓風起。為何他要在趙州城那麼久?”
趙嬛心冷如冰,許多事情過後才明白。她當了幾年的郡主,仍舊沒有郡主的覺悟,而今被廢也是應該。韓風起為何在趙州城停留那麼多天?自己當時真傻,還沾沾自喜他還念著自己所以停留那麼多天。
原來這一切都是給人看的。為什麼沒人提醒自己呢?因為敢說的不會說,會說的不敢說。那些天,即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自己隻是和他見過幾麵便匆忙結束;可是外人不知曉,也不這樣想,也不會這樣傳。
如果楚天是個小角色,大家隻是看他的笑話。如果他是個大人物呢?那麼大家就看自己的笑話。
人心不過如此,身份以及地位的變化帶來心思的變化,之前以之為重要的,未必仍舊以之為重要。
當一個人發現,之前所認為的一切美好都頓失顏色之時,正是其脆弱之時。
楚天決定再給趙嬛一個機會,或者說乘勝追擊。
“現在是你履行作為我未婚妻身份職責的時候,你來告訴我,數是前年楚府那次遭賊之事的主謀,趙公府中的誰?”
趙嬛內心非常掙紮。現在有兩個選擇,一個是選擇趙公府子弟的身份,即便自己不再是郡主也是家族的一員;若是說出主謀,那自己真的是泄露趙府機密。一個是選擇楚天未婚妻的身份,以此作為兩人關係一個新開始的基礎。
“那麼,我也問你一個問題,為何沒有放棄婚約?”
這是趙嬛想不明白的。既然自己已經被定上了“失節”的罪名,那麼在外人眼中汙名是不可避免的。若自己仍舊是郡主,即便真的有什麼那也隻是“風流之事”;而自己已經不是郡主,既然楚天早就想到了,何以不以此為理由毀約呢?這不是對趙公府的顏麵損傷更大嗎?
難道是楚天不願意以此激怒趙公府?並非,若真如此之前就不會提出第一個那麼苛刻的條件作為補償了。
“我當然是想;無論你有沒有失節,這些事情都讓我厭惡。之所以沒有,不是因為你修為高什麼的,或者照顧趙公顏麵。因為這些是我母親提出的要求,不可毀去與你的婚約。不然現在恐怕你已經修為被廢成為一個廢人了。”
楊紫蕙?果然是女人可憐女人,或者說女人理解女人。
失望越大,趙嬛內心的修行之誌越堅定。現在的形勢已經很明顯,趙公能給她的資源楚天也有,而楚天可以給她的趙公沒有或者不願。
“當年那事的主謀是趙府的趙琦,他並非主事。他的父親趙端行是主事,不過常在王城,負責趙府與王朝的關係。趙琦就是那日你見的少年,那個福伯是他的教導隨從李庚九。他們一直在王城生活,因而沒人知曉此事。”
“當年那事,趙琦知曉你的事情之後,便想把你賣到王城某個世家。”
“還有,第二個事情我要說的,無論你信不信,而且不需你信,我根本沒有泄露此事給韓風起。趙琦和李庚九見過你的那位仙人師父,他倆的描述之詞,我從來沒有向任何人說過。而且我隻知曉他們的事情,不知曉他倆的描述之詞。”
趙嬛一口氣把話說完,輕鬆許多。冤枉就冤枉,有口難辨不能也有口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