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黛瞅了瞅她的神色，沒有多說什麼了。
帶公主回了帳篷，擦了擦身子，換了一身衣服。
白色的衣裙如流水般貼在她的身上，襯得少女身體曲線越發柔美誘人，纖細的腰間束著金色流蘇，腳裸處帶著細小的鈴鐺，每走一步，就會發出清脆的聲音。
烏雅笑著轉了一個圈：“好看麼？”
阿黛已經看呆了，喃喃道：“好看。”
烏雅笑得極其開心，阿黛看著公主笑了，自己也開心起來。
可烏雅的笑漸漸地淡了，最後隻剩下一片憂愁，她緩緩地脫掉衣物，褪去飾品……
“公主？”
“那些衣服以後怕是不能再穿了。”
烏雅拿起一件簡陋的衣服穿了起來，這衣服寬大，遮住了她玲瓏的身段，顯得有些臃腫。
她蹲下身去解腳鏈，那個結卻成了死結。她動作一頓，猛的抓起鏈子一扯。腳裸上留下了一條紅痕，浸出了血絲，鏈子斷了，鈴鐺散落一地。
如同她兒時充滿希冀的夢，統統碎裂——
“等我長大了，有一個疼我愛我的駙馬，所有事都依我。”
“住在城堡，做一對像父王母妃一般的眷侶。不離不棄，白頭到老……”
***
赫連奇在帳中研究兵書，侍衛說了什麼，他頭也不抬得“嗯”了一聲，沒怎麼注意。時間靜靜地流逝，兵書看了一大半的時候，他揉了揉肩膀，吩咐道：“倒杯水來。”
不一會兒，茶水便放在了他的書案上。端茶的那隻手纖細蒼白，沒有一點瑕疵。赫連奇怔了怔，抬起頭，卻發現那個女子已經轉身離去。
“站住。新來的？”
女子身子微不可見地僵了一下，才轉過來。入目的是一件寬大的綠色衣裙，頭發為了方便，全部綰在了腦後，露出一張巴掌大的瓜子臉。她垂著眼簾，看著地上。
赫連奇想起她是誰了，語氣不由譏諷起來：“漢人公主，有人虧待你了？怎麼這副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