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雅幫他脫下衣服,然後把中衣遞給他:“撕成一條條的,我給你包紮。”
沈墨愣了一下,突然低笑了一聲。“我以為你會撕自己的衣服。”
“你是男人,光著身子走都沒問題。”烏雅沒好氣道,“何況還剩下件外裳呢。”
正在愁沒有傷藥時,他遞上了一囊酒,“淋上去。”
他背上的傷大大小小的不知有多少道,鮮血淋淋中,有些地方已經結了痂……
若這一囊酒淋上去,痛上加痛!
烏雅還在遲疑,他已經不耐煩了,扒了瓶塞子,翻手便潑在自己的傷處。若不是那肌肉微微的收縮,她都會以為他一點痛感都沒有!
烏雅給他包紮好了後,他靠在樹幹上,不小心觸碰倒了傷口,他痛得吸了口氣。低聲咒罵了一聲。
“我以為你不痛。”她忍俊不禁。
“痛也隻能忍著!”他驀地冷哼了一聲,“等我回去,就是那幫走狗的死期,到時候該殺便殺,一個不留!”
這是上位者才有的口氣,殺七八個人好像輕鬆的如碾死幾隻螞蟻。他語氣淡淡的,可這樣的清淡,讓烏雅為之一冷。
夜裏靜靜的,樹林裏麵蟲鳴聲和風聲都能聽見,兩個人一左一右的靠在樹幹上假寐,但都不敢真正的睡過去。
可是就連這樣的假寐也沒過多久,沈墨緩緩睜開了那雙亮如黑子的眼睛,拿起身邊的佩劍,便要離開。
烏雅立刻睜開了眼睛,疑惑的看著他。經過這短暫的逃亡,見他要離開,她心思刹那間有些複雜。
“我一走,沒人會注意你的。”
“你的傷……”
“不勞操心。今天多謝了!”他一點也不像一個帶著傷的人,幾個跳躍,便消失在了陰暗的樹林中。
沈墨離開了後,烏雅靠著樹幹繼續歇息,但也不敢深睡。早上醒來,腰酸背痛,頭也昏昏沉沉的。她在附近的河邊洗了一把臉,朝餘城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