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著,便起來倒了一杯涼茶喝。
外麵的月是薄薄的一片,似乎是貼在夜空上的。
中原的夜空遙遙的,高高的俯視大地。不像在草原上一般,躺在草地上伸出手,似乎就能觸碰到那涼薄的一片圓月。
她披了件外裳走出廂房,海藻般的長發垂落直至修長的雙腿,一身素白,好似天邊的輕柔的浮雲,不點而朱的紅唇是唯一的顏色,讓這一抹素白生動了起來。
清風裏麵夾雜了一些幽幽的荷香拂來,她輕輕吸了一口氣。這處院落離山腰的那處荷塘很近,順風的時候,便能聞見淡淡的荷香,令人心曠神怡。
路過九曲回廊的轉角時,驀地被一隻冰涼的手捂住了嘴巴,喉嚨被扼住,那人一個旋身把她緊緊抵在了牆壁上。
深夜裏,那人紅色的衣袂翻飛,如妖如魅,教人移不開視線。烏雅睜大了眼睛,無法呼吸的一瞬間,她竟然想到了那豔麗的夾竹桃,從枝頭漸漸盤旋飄落,顏色鮮豔如血,美得驚人,卻有著劇毒。
那雙斜斜上挑的鳳眸不經意間帶著一些魅惑,隻此一眼也僅需一眼,便教人深深記住。
手間用力,似乎想殺了她……
空氣越來越稀薄,好像要從肺中被抽得一幹二淨,最又被捂住了,隻好拚命的眨眼睛。
那人看出了一些端詳,手間鬆了力道。輕聲問道:“你想說什麼?”
他的聲音溫柔,像最甜蜜的毒藥,讓你在醉生夢死中,不知不覺的落入陷阱。
烏雅眼瞼下垂,掃了掃他捂住自己嘴巴的手,意思是說不了話。
“哦,我忘了,真是抱歉。”他收回了手,湊到她耳邊說,“不過千萬不要讓我太費心,你想說什麼?”
他一放開手,烏雅便跌坐在了地上,一麵揉著脖子,大口大口的呼吸,一麵抬起頭看他:“七爺。”
七爺好整以暇的蹲下來,扳起她的下顎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