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鬧中，三人到達了餘城，來到明月樓。眉夫人已經安排好了住所，為他們接風。掃過烏雅的時候，微微有些驚訝，很快又恢複如常。
那天晚上月色如水，烏雅和鳳七凜漫步在竹林間的小道中，忽然說起了前段時間在胭脂苑的生活。
“這麼說，你還在這裏唱過曲?”
“不錯。”說起這個，她想起了那日第一次見到七爺身份的他，她正被沈描那個混世魔王踹到了湖水中，遠遠看見了他的側臉。
“不知道我可有幸再聽雅兒姑娘唱幾段曲？”
“以前在胭脂苑學了不少曲。”她想了想，開口唱了幾句：“……風露漸變，悄悄至更闌。長天淨，絳河清淺，皓月嬋娟。思綿綿。夜永對景，那堪屈指，暗想從前。未名未祿，綺陌紅樓，往往經歲遷延……”
“思綿綿，暗想從前，往往經歲遷延。”骨節分明的手指把玩著白玉酒杯，他戲謔笑道：“你想起誰了？”
“隻是一首曲而已，哪有那麼多彎彎道道？”烏雅笑罵，又問道，“據說七絕之一的銀越姑娘，對你情有獨鍾，可是真的？”
“難道還有假？”他到也不含糊，不驕不躁，似乎理所當然。
也是了，他這樣的人，風華絕代，氣度從容，眉宇間經過歲月風霜的洗練，魅惑中又帶了些若有若無的寂寞，讓人覺得既攝人心魄又心疼，他似乎生來便是被追隨的。
但當時她不知道的是，這個人曾經是從浴血的修羅場爬出來的，眾叛親離。
送她回了住處之後，他便離開了。他們的住處相對，烏雅晚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見他屋中的燈火還亮著，帶著了一壺桂花釀，想去同他說說話。
不料剛走到門口，準備敲門，裏麵傳出了一個暗啞的聲音。
“別進來。”
過了會兒，屋內的燈火忽然熄滅了下來，陷入了一片靜寂中。這靜，靜得有些可怕。
烏雅轉身欲走，又頓住了腳步，輕輕推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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