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把話說完,丹青從那隻字片語中隻覺得,這是七爺的另一個怪癖發作了。然而,那是因為什麼?可能鳳七凜這一生一世也不會解釋清楚。
鳳七凜靜靜的吸著煙,側臉如刀削神工般堅毅,忽的柔和了一下,不知道想起了什麼。
可是,他好像在難過。
烏雅在院中醒來,一切都還維持著那****昏倒之前的模樣,她像往常一樣從床上坐起,突然覺得很餓,正好桌上擺著一些清粥小菜,還是溫熱的。
她吃了一些後,覺得身體越來越暖,不適感漸漸消失,越來越舒服。
她突然想起一些事來,比如自己是如何毒發的,赫連奇怎樣心痛地抱著她,在他以為她無藥可救之後,又是怎樣的頹靡心字如灰,雖在昏迷中,殘餘的意識卻不肯讓她完全昏迷,許多情況她都知道,隻是不能睜眼,也不能動彈分毫。
再比如……
當身體那股子寒意和深入骨髓的痛楚消失之時,有一溫柔的聲音在她耳邊喃喃低語……
——烏雅,你得記住我!
——若你記不住,我還不如殺了你。
烏雅趔趄的跑出了廂房,對麵的屋子空無一人,幹淨的一塵不染,卻不似有人居住。
轉身又往竹林跑去,卻看見沈描揉著後腦勺一臉氣急敗壞地跑出來,一邊謾罵:“烏龜王八羔子,連爺爺也敢打暈——”
他突然看見了烏雅,一怔之後,立刻換上了一副燦爛的笑容迎上來:“唉唉,烏雅,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本少!”
烏雅呆呆的站著,似乎沒認出他是誰,沈描伸手在她眼前晃啊晃,她忽的抓住他的手:“你看見七爺了沒有?”
“沒有,你問他做什麼?喂,烏雅,你去哪兒?”
胭脂明月樓的人似乎在一夕之間不待見她了,問話沒人答,都避她如蛇蠍。
然後眉夫人從她身邊擦身而過,一個多月明明已很熟,像眉夫人這樣八麵玲瓏的人,卻對她視而不見,聽而不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