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一年以後……
彼時的王瑾已經結束了一年多的英國遊學經曆回國了,不過她的工作地點在上海,隻有周末偶爾回趟福川。這天夏嵐接到了王瑾從上海打來的電話,約她周六晚上去福川科技園附近的隱龍花苑一個同學家,大家去那兒聚聚,但她拒絕透露同學的名字,說是主人想玩點兒神秘。
周六,夏嵐思前想後,買了一束白百合,依照王瑾給她的地址,來到那個神秘人物的家。當夏嵐看清開門人時,立馬定格成了一座雕塑。
“嵐嵐!”景逸一臉的笑,幾乎是用搬的才把這尊雕塑請進屋。
讓夏嵐難以置信的不隻是景逸,還有屋裏的景象,這根本還隻是個毛坯房,不過在餐廳的位置倒是放了一張桌子、兩把椅子,水藍色的桌布很清新,竟然還有紅酒,可憐了她買的那束百合,連插的地方都沒有。
“景逸,這是……”
夏嵐的話還沒問完,又有人敲門,夏嵐想起來說是同學聚會,大概其他人來了吧。景逸去開的門,進來兩個拎著餐盒的人,原來是送餐的。一個個餐盒擺上桌,有清蒸白條、蔥爆河蝦、糖醋仔排、涼拌海蜇……主食是餛飩,這些都是夏嵐最愛吃的福川菜。
“都是你愛吃的,這餛飩是專門從福川糕團店買的哦。”景逸笑裏有一種難以抑製的興奮。
夏嵐不明白景逸為什麼要這麼做,一臉的狐疑。
景逸接過夏嵐手裏的百合,“好漂亮的花,暫時先委屈它們了,一會兒吃完飯,把醒酒器當花瓶用,正好。”他拉著夏嵐坐下,自顧自地給兩個人的酒杯裏都倒了一些紅酒,夏嵐心裏有種特別沒著沒落的感覺,下意識地端起酒杯就喝掉了。
景逸搶過酒杯,“傻丫頭,就你一瓶啤酒都能醉的,可不能這麼喝,有個意思就好。”說完,他又給夏嵐稍稍加了點。
“景逸,你這是幹嘛?我完全不明白。”
“我知道你有很多問題,我也很樂意回答,可是飯菜會冷的,我們吃完飯慢慢聊,好嗎?”
不管夏嵐的漫不經心,景逸隻是一味地給夏嵐布菜,催她多吃點,笑容燦爛而溫柔,“如果你不想知道答案,那你盡管發呆,慢慢吃。”一句話點醒“夢”中人,夏嵐乖乖地吃著景逸給她布的菜,景逸看著既幸福又心酸,深情地看著她,心想:“我的嵐嵐,還是那麼聽話。”
都吃完了,夏嵐隻覺得肚子都撐大了好幾圈,“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
“好,你問吧。”
“你為什麼要請我吃飯?還是單獨。”
“因為我想讓你重新做我的女朋友。”
“啊?你不是早就有未婚妻了嗎?”
“我們分開了。”
“為什麼?”
“因為我發現你依然一個人,而且過得並不開心。”
“我們早就分手了,我過得好不好與你有什麼關係?”
“因為我見不得你不開心、不幸福,我的心裏除了你根本容不下別人。”
景逸的回答異常的幹脆,就像事先準備好的一樣。夏嵐都不知道要怎麼繼續問下去,想了好一會兒,“既然你那麼在乎,當初為什麼那麼絕情?”想起過往,夏嵐的眼睛都不由地濕潤了。
景逸知道她會問,事先也經過了認真的思考,可是臨到真要說的時候,他又有很多的猶豫,最後還是決定省略一些事情,“我必須承認,在高中乃至上大學之初,我們都還太年輕,尤其是我,被寵壞了,當慣了被大家捧在手裏的月亮,喜歡被一大堆人圍繞著甚至崇拜著的那種感覺,所以自我、率性、貪玩,不顧及別人的感受,更不知道如何去愛一個人、如何去經營一段感情。”
“我給你寫了那麼多信,你都不回,難道這也是率性、貪玩?”夏嵐忍不住想要控訴眼前這個曾經讓自己傷心欲絕的人。
“對不起。那時候,我,我因為一些事情……等我看到這些信的時候,距離你寄出最後一封信的時間已經一個多星期了,看到你的信,我都快瘋了。”
“那為什麼不給我回信,至少可以解釋一下啊。”
“其實,那個周末我有去京都找你。”
“你去了京都?”
“對,我去了,可是你不在宿舍,我等了兩天,你直到周日晚上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