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著休息了一會,夕染一手抱著明柯,一手給它揉肚子,起身往外走。
隻是在府中閑逛,她身後就帶著春曉一個侍女,春曉提著食盒不遠不近的跟著。
逛了大半個宅子,最終在碧波亭停下。
碧波亭是一座湖心亭,水光瀲灩,碧波蕩漾,由此題名。
清澈的水中養了不少錦鯉,上上下下,成群結隊,吞吐著氣泡,鱗片在陽光的照射下,折射著五彩的光芒。
夕染在亭子裏邊坐下,身體半靠著欄杆,眼睛看著水下遊動的錦鯉,她半眯著眼,提著明柯脖頸處的皮毛,將它半懸在水麵上,“我聽說貓是吃魚的,你要不要去水裏抓條魚試試?”
春曉將手上提著的東西放在石桌上,抽著嘴角,心裏為這隻橘色的肥貓點了根蠟,大小姐似乎很喜歡折騰它。
“喵~”姐姐,我現在什麼都不想吃,你放過我吧。
它現在這體重掉下去,非得淹死不可。
到時候成為史上第一隻淹死的靈,就丟靈丟大了。
自從被從空間裏抓出來,它就感覺到了靈生絕望,姐姐無時無刻不在折騰它。
它那麼弱小,還要被蹂躪,它真的好可憐,它一點也不期待別的係統靈說的外麵的世界了,太可怕了。
“真是沒有上進心,這麼新鮮美味的錦鯉都不想吃,你這麼沒追求,以後不要告訴別人你是我養的貓。”夕染看著它蹬著四個小爪子,微微勾唇一笑,將它重新抱在懷裏揉搓。
“喵~”姐姐,我想回空間,我不想當貓了,嗚嗚~
“這件事豈是你說不想就不想的。”夕染摸著它的皮毛,目光向不遠處看去。
圓形的拱門後,走出來一個粗布麻衣的女子,看著比夕染小了不知道幾歲,幹瘦的身體,麵色蠟黃,額頭上還帶著傷,一雙眼睛卻十分冷凝銳利,眼中帶著孤傲。
四目相對,夕染打了個哈欠,問著身旁的春曉,“那個女子是誰?府上下人還有穿粗布麻衣的嗎?”
也不知道是不是穿越都有金手指,溫棋穿越過來,讓身體的耳朵都好使了不少,相隔五十多米,夕染聲音又低,她也能聽的一清二楚。
聽到夕染這麼問,她眼神暗沉,劃過一抹殺意。
下人?她殺手榜上排名第一,從沒人敢這麼說她。
明明夕染也沒說什麼,隻是疑惑,溫棋就是覺得自己受到了羞辱。
在夕染看來,像她這種殺手做久了的人,腦子都有病,整天就隻會殺殺殺。
自帶王八之氣,誰都不服,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夕染作為修仙者,曾當過一方之主,都沒炫耀過。
能忍常人之所不能忍,然後再暗戳戳把人弄死,才應該是殺手的正確打開方式。
春曉目光看過去,審視了一會,才答道:“大小姐,好像是那個青樓姬娼之女,這種人生下的孩子,原本是下人都是不如的。她能有一份體麵在府中待著,賜了溫姓,還不肯心存感激,安分守己,好好做事,小姐不必理會她,等她到了及笄的年齡,老爺自然會為她說一門親事,放她出府。”
這個位麵都沒有人會娶青樓女子入府,抬為姬妾,青樓裏更是嚴格給她們避孕,有的甚至直接服用絕子散。
溫棋的母親卻帶著六個月的身孕來到將軍府,說孩子是衛國將軍的,也就將軍夫人心善,留了她一條性命。
她能待在溫府已經是不錯,而別的東西想要,就得靠自己的本事。
可惜原主這麼多年受人欺負、白眼,一看就是個不上進,沒什麼本事的。
夕染勾著下唇,暗道小侍女還挺給力,以她的人設來說,對於不熟,又沒有過衝突的人,她是說不出這樣的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