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染抬了一下手,“不必了,尚淑芬是女官,做這事就是官員之間收受賄賂,為官者如此做派,下麵還不有樣學樣,以後壽康宮要點東西是不是還要去內務府買?”
“太後娘娘說的是。”不管怎麼樣,太後娘娘就是有理,她們做奴婢的隻要聽話就好。
“傳哀家口諭,以後宮中年節都給那些宮女太監發放賞銀,過節不止主子們過,這些宮女太監也要過,辦的熱鬧些,宮裏也喜慶些,那些到了年歲出宮的宮女太監發放的銀錢多加一成,這樣出了宮也好過些。”
“諾,太後娘娘心善,奴婢替那些宮女太監謝過太後娘娘。”琉秀笑笑著出去了。
門簾打開,帶進來一絲冷風,夕染輕輕咳了一聲,而後口中一陣腥甜。
她拿過帕子擦了擦,鮮紅的血在帕子上看著有些刺目。
夕染凝視了好一陣,斂下眸子,默默將帕子收了起來。
咳血可不是一個好症狀。
沒想到這身體竟弱到了這個地步,她不過才十五歲,葵水還沒有來,等來了葵水,豈不是隨時都可能氣血虧虛,病弱身亡。
她披上披風起身,在桌邊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在口中漱了漱口,而後將口裏的水吐進痰盂裏。
在痰盂裏倒了一些香灰,她走到梳妝的銅鏡前,鏡子裏的人麵色蒼白中帶著一絲青灰,像是常年臥病在床一般。
夕染微歎著氣,坐在鏡子前用胭脂給自己補了一點妝。
琉秀從內務府回來就看到太後娘娘趴在桌上睡著了,她疑惑著太後娘娘怎麼起身了。走過去叫了叫夕染,沒叫起來,於是伸手攬過她,將她攔腰抱起,放在床上,取了她的披風,給她蓋好被子。
入手是單薄的身體,入手分量很輕,琉秀擰著眉頭,太後娘娘好不容易養胖了一些,這段時間病了又瘦了。
她想了想,去了暖閣的小廚房。
尚淑芬一直在外間站著,看著琉秀來來回回的走了好幾遍,也沒叫她,她也弄不明白這是個什麼意思,隻能幹站著。
站了好幾個時辰了,腿腳酸痛,她也不敢去揉,隻能端端正正的站著。
琉秀做了一些小食,食物散發著香味從尚淑芬麵前走過,她舔了舔下唇,肚子咕嚕咕嚕的響起來。
兩邊做事的宮女不禁抬頭看了她一眼,她臉一紅,在眾人麵前肚子響這種失禮的事情,還是第一次發生。
琉秀進到裏間,距離她做小食也有大半個時辰了,她將東西放在桌上,走到床邊輕聲叫太後娘娘,“娘娘,娘娘,奴婢做了一些小食,起來用些吧。”
夕染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眼中帶著疲憊,由琉秀扶著做起來,琉秀見她臉色似乎有些不好,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並沒有發熱,便問道:“娘娘,是不是感覺不舒服,奴婢去叫太醫來。”
夕染拉住她,“不用了,哀家沒事,估計是用了去風寒的藥,有些想睡覺,扶哀家起身罷,讓哀家看看你做了什麼好吃的。”
“太後娘娘要是感覺不舒服,一定要及時告訴奴婢。”琉秀還不是很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