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確實有錯,因為二丫在學校裏鬧出來的事,讓他們丟了親事,還在村裏抬不起頭來,這才遷怒了她,今天事情真相大白,他們心裏說沒有愧疚,是不可能的。
可此時除了一聲蒼白無力的對不起,他們也不知道該為這個虧欠了四年的妹妹做些什麼。
眼淚在夕染的眼眶打轉,一下就掉了下去。
夕染表示並不是自己要哭,而是身主自己的感情,她之前遭受了這麼多罪,他們欠她一聲對不起。
這兩個人看起來也不是那麼的無可救藥,夕染哭了一會,也低聲道歉,“我也有錯,我今天不該生病睡過頭,還任性惹咱媽生氣,爆了大嫂子的醜事,讓村裏人看了笑話。”
“咱媽突然瘋了拿刀砍人,也怪不到你,今天這事有點邪乎,回去咱還是去王家村請王婆子來家裏看看的好。”陳大智擰著眉頭陳聲說道。
王婆子是王家村有名的神婆,會些風水玄學,這些邪乎的事村裏幾乎都是找她看。
夕染和陳大軍一起點了點頭,三個人聊著天,陳父被推了出來,接著是劉翠花。
兩個人打著點滴看著氣色還好。
陳大嫂子傷得最嚴重,陳大軍顯然是不想等她的,起身陪著二老去了病房。
無論什麼時候,人們對於紅杏出牆的女人都是抱有深深的惡意的。
男人和女人,從出生起就被劃分了兩條道德準則,這事要是出在男人身上,世人頂多說一句風流多情。
蹲久了腿腳難受,夕染站起來在走廊裏走動,等到夜深了,陳大嫂子才從手術室裏推出來,小護士看著她,“你是她女兒吧,病人的傷已經處理好了,要住院幾天才能回去,你們快去把錢交一下吧。”
小護士會這麼認為也無可厚非,畢竟陳大嫂子三十出頭看著就有四十多歲的樣子,夕染最開始看到她也沒認出她不是身主的母親。
“她是不是我媽,是我大嫂子,我等下就去叫我哥交錢。”夕染應了一句。
陳父陳母都可以回家養,就陳大嫂子要住院,陳大軍有些不樂意,交了手術費買了一些藥就帶著幾個人回去。
陳大嫂子在牛車上哼哼唧唧的,夕染抱著腿靠著陳大智休息。
回去的速度快了很多,到家裏,家裏人都睡了,夕染去廚房做了點吃的。
陳父是高血壓暈厥,回家沒多久就醒了,看到身側的劉翠花嚇了一大跳。
白天劉翠花發瘋的事他可沒忘記,那是見人就砍,現在還把他和劉翠花放一塊,要是劉翠花先醒來,豈不是要了他的命?
他忙穿了鞋子起身,二老的房間連著堂屋,他見堂屋裏還有燈,走過去就見三個人圍著桌子吃麵條,麵條的香味讓他的肚子不爭氣的叫了一下。
夕染聽見動靜,回了一下頭,而後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她低著頭,“爸,您醒了,我……我也給你煮了麵條,您過來坐,我去給您端過來。”
說著她就如同老鼠見著貓一般快速出了堂屋,去了廚房端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