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臨淵眼眸微閃,抿了抿唇,想不通自己怎麼暴露的。
他把手中的杯子放在床頭,將夕染的手重新塞回被子裏,裹得密不透風,“我沒生氣。”
“你有。”夕染瞪大眼睛看他。
“我沒有。”
“你有。”
莫臨淵神色還是不好看,語氣帶著一點無奈,幾分遷就,“好,我有。”
“……”小野貓,你變皮了。
“說吧,為什麼生氣?”這次還帶了記憶跑過來。
“我去找你,你說夢話喊了別人的名字。”說完,他一臉別扭的鑽進自己被子裏。
夕染想到昨天那個夢,沉默了一下。
過了一會,她又伸出手去戳莫臨淵的臉,“又不是第一次聽到,難不成你知道我說的那個人是誰?”她自己都不知道夢裏那個人是誰。
他把臉蒙進被子裏,“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再讓他看到,就削死他,省的他總在她麵前晃。
夕染收回手,看著莫臨淵的被子好一會,眉頭微微擰起,帶著記憶的他和之前沒有太多的不同,看他的樣子,他似乎知道自己一些事情。
難道她以前也認識他?
“我們以前是不是認識?”夕染問道。
莫臨淵的身體僵了一下,她察覺到了?他好像也沒說什麼。
掀開被子露出一雙眼睛,“嗯,蘇荀是我,秦時是我……”
那些她能辨認不出來?夕染閉上眼,“就給我裝吧,別讓我抓住你的小辮子,我要睡了。”
他鬆了一口氣,有些事情,還是不要現在告訴她比較好。
想了想,還是不要帶記憶了,免得她問起來,自己又不想騙她。
第二天醒來,周圍都沒有人了,夕染換了衣服,將被子折起來,去到夥房幫忙。
一大鍋的白粥都看不到幾粒米,窩頭小小的一隻,看著都像是誰貪汙了軍糧的樣子。
當夥夫就是這點好,可以自己偷吃,夥房也沒人會說。
夕染吃了兩個窩頭一碟野菜,填飽肚子,她又摸了兩個放在空間,這才和一同在夥房做事的夥夫搬著糧食放在拉車上去發放給在操練的士兵。
夥房裏麵有柴火燒,十分暖和,出來冷風颼颼的吹,夕染緊了緊領口的衣服,在後麵推著車。
穿過好幾條戰道,才到達練兵場。
練兵場一邊有一排桌子,頂上搭了茅草棚子,厚厚的一層雪積在上麵,遠遠看去除了人就是漫山遍野的雪。
不少人猜測這個冬天很可能會有一場硬仗要打。
到了那邊的桌子,夕染和拉車的那個夥夫一起把糧食搬上桌子,東西全都擺放整齊了,夕染從腰上取下號角,放在唇邊吹響。
號角響起,那邊的操練也停了,一大隊人四散著跑了過來,桌上的東西都不用夕染他們發,他們就自主的端了粥碗拿著窩頭和一小碟子野菜找個地方蹲著吃。
吃完又把碗放在桌子上,各自回帳篷休息。
夕染看到莫臨淵,把他拉到一邊,塞了一個窩頭在他手中,“給你留的。”
他拿著窩頭,訥訥的看著夕染,“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