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靖王府便擺上香案,掃街撣塵,靖王爺和王妃也都穿上盛裝華服跪在門外,原因是接聖旨.唐河洲已經料到聖旨無非是定下了和婉郡主回京省親的時間,當然,棘手的事情也來了,小仙現在是和婉郡主,自然要回楚家省親,可小仙並不認識楚家的人,況且楚家家眷眾多還有在宮中的貞靜夫人也要去探望,這下恐怕是麻煩得很。
小仙在接了聖旨之後就皺著眉盯著一臉凝重的唐河洲看,“怎麼辦?”
“太傅府倒是不必擔心,想必太傅定會有辦法,隻是你進宮看貞靜夫人是恐怕會有麻煩。”
“什麼麻煩”“楚眷恩這個人也不是憑空捏造的,也的確與我有婚約,後來病了很少出府,再後來眷恩妹妹就病逝了,眷恩妹妹是庶出所以不大引人注目,也是為了以後打算我與太傅便決定秘不發喪,可她小的時候也是經常進宮看貞靜夫人的,此次回東都肯定要進宮,但是宮中之人你都不認識。”
“那還不簡單,隻要在進宮之前將所有要認識的記一下不就行了!”
唐河洲忙作揖說道:“那便難為王妃了。”
小仙恍悟他是有心算計自己便撒嬌的白了他一眼說道:“明明自己有了主意偏偏還要欺負我。”
“宮中等級分明,隻要記得住服飾,裝束,也就大概記得住人了。”
唐河洲拿起一幅畫像對小仙說道:“這是金聖皇後,鳳冠華服,重要的是她的手上常年帶著鳳舞九天的戒指,記住與她說話時一定要畢恭畢敬。”
小仙點點頭接過畫像,隻見畫像上的女子濃妝豔抹卻又不是威儀,眼角眉梢盡是嚴肅與驕傲,仿佛有一種引力讓人的眼睛遲遲離不開她。
“這幅是眷恩的姑姑貞靜夫人,貞靜夫人頭上總是帶著一根白玉簪,是進宮之初皇兄賞賜給她的,還有她的眼角有一顆淚痣。”
唐河洲又拿出一幅畫像,“這位是金聖皇後的妹妹嘉儀郡主,她應該也在宮中,不過眷恩沒見過她,你隻需記住,秦漫雪和她姐姐一樣難纏,你要小心提防她的刁難。”
小仙瞥了一眼畫上女子,倒是千嬌百媚,隻是嘴角的笑意略帶三分譏誚,一副漠視天下的冷豔。
“這個是眷恩的遠房表姐沈雨棠,隻見過幾次,現在也進了宮,封作惠婕妤,眷恩經常叫她雨棠姐姐。”
接著,唐河洲捧著一堆畫堆在小仙麵前說道:“其餘這些人都隻是認識便好,畫上都有名字、封號、官職,你好好看一下。”
望著麵前堆得像小山的畫,小仙著實倒吸了一口涼氣,心中不禁暗想,皇上的後宮真是蔚為壯觀!
入夜,已是星河燦爛,更深露重,連天籟路草叢中的蟲子都已經安靜了下來,可是靖王府還是燭火通明,唐河洲回到叮咚閣時小仙還沒睡,隻見她坐在案前默背著一幅幅畫像上的文字,雪櫻一邊倒茶一邊剪剪燭花讓燭光更亮些。
此時此景頗有一番秀才進京趕考的意思,唐河洲放輕腳步入內剛好迎上出來沏茶的雪櫻,唐河洲使了個眼色雪櫻便將茶壺給了他識相的退下了。
小仙正心煩著如妃和宛妃總是弄錯之時就覺得有人在揉著自己的肩,“王妃辛苦了!”
有心逗他的小仙甩開他的手,起身坐在床上說道:“我可真是‘年年歲歲壓金線,為他人作嫁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