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少保又說:“這賣身契雖然是買了回來了,但是軒王也無需多慮。如若這姑娘不好,軒王隻將她轉賣了,或趕走就是了。”
他這話一說,那柳應塵臉色瞬間慘白,睜大了眼睛,滿眼淚水地望著蘇柳。
這模樣,真是我見猶憐。蘇墨一邊在心裏冷笑著,一邊又看著蘇柳用帕子為柳應塵擦了淚水。
“別怕,我不會賣了你的,你以後就跟著我吧。”蘇柳溫溫柔柔地勸慰了兩句。
蘇墨咬牙不語。
好個蘇柳!
不是說有潔癖嗎?還用自己的帕子給別人擦淚?
還是說他蘇柳本就是這樣的人,既然可以收留自己,自然也可以收留別的女人!
蘇墨心裏不痛快了,可是少保和蘇柳心裏痛快啊。那兩個男人,隻當蘇墨不存在一樣,開開心心地喝酒聊天去了。
蘇墨氣得要爆炸了,索性就真把自己當做逛窯子的客人了,摟著身旁的姑娘,卿卿我我。
“過幾日,恒王府中要設家宴,不知軒王是否有空?”
“聽聞恒王府中趙姨娘慶生,不管有空沒空,必然是要去賀壽的。”
“既然如此,那我們到時候再多喝兩杯吧。我今日有些醉了,怕是不能再喝了。”少保拱了拱手,似乎有些過意不去。
“自然是要多喝兩杯的,今日我也有些醉了,隻怕也要早些回去休息了。”蘇柳畢恭畢敬地站了起來。
“哈哈,美人在懷,倒是我耽誤軒王的好事了。”
蘇墨眼睛都要噴出火來了,見蘇柳隻是笑卻不反駁,更加來氣。
索性那少保也識趣,說了兩句便走了。
眼見蘇柳要帶著這柳應塵上轎,蘇墨連忙攔住了。
“王爺,您不會真的要把這個姑娘帶回王府吧?”她低聲問道。
蘇柳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說道:“不可以?”
“這,這姑娘畢竟來曆不明,又是這種出身,王爺還是小心為上。”她聲音壓得更低了。
“嗬嗬,”蘇柳繞開了蘇墨,扶著柳應塵上了轎,嘴裏說道:“你也不看看你自己?”
蘇墨楞在了原地,半晌才呆呆地上了馬,跟在了轎子後麵。
你也不看看你自己?
蘇柳的意思是:你也是從窯子裏出來的,與這柳應塵也沒什麼分別。
是這個意思吧?
見蘇墨一行人離開了醉歡樓,此前那小販也悄悄離開了。一路向西疾馳,迅速進了一府邸。
“殿下,那十九今日跟著軒王外出了,同譚少保一起在醉歡樓喝酒。”
“醉歡樓是什麼地方?”
“一個窯子罷了。”
長孫無定轉過頭來,臉色怪異地問:“他去喝花酒了?”
“是的,據屬下觀察,這十九也是個好女色之人。”這人想起了蘇墨那輕佻的動作,微不可見地搖了搖頭。
長孫無定聽聞也不回應,獨自在房內走來走去。
他自那天見過十九之後,總是疑心他的身份。他想起那曾經見過的四娘,隱約懷疑這十九就是四娘。
是故,他安排了人去調查這個十九,卻沒有任何信息。十九來自何方,師從何處,何時入府,都一無所知。
“那十九,是個好女色之人?”
“據屬下看來,必是無疑。隻顧與姑娘嬉笑玩鬧,絲毫不留意軒王與譚少保之事。”說到這裏,他又冷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