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仁智發現這個問題，似乎有些失控了。
為什麼南宮賀要見的人，會是蘇墨呢？蘇墨和北燕有什麼瓜葛？
突然又想起來，蘇墨的母親芙蓉本來就是北燕人士。
蘇仁智冷靜了一會兒，道：“既然如此，你先坐一會兒，朕去問問就是了。”
南宮賀朝蘇仁智致謝，然後又坐了下來。待蘇仁智一走，他便盯著蘇柳看。
“我已經是個將死之人了，你可以把事實告訴我。蘇墨是你大夏的公主？那她來我北燕皇宮，莫非也是你們的計劃不成？”
蘇柳大吃一驚，沒有想到南宮賀竟然誤會到了這種地步。
“不，蘇墨她也是剛剛入宮的。此前，皇上一直不知道她的存在，偶然見著了，才知道她是自己的女兒。皇上不知道蘇墨曾去過你北燕，更不知道你們之間的事情。話說回來，你們之間的那些事情，除了你和蘇墨，我們都不清楚。”
南宮賀將信將疑地看著蘇柳，不知怎麼，心裏卻突然鬆了一口氣。至少這一點，蘇墨不是騙自己的。
而另一邊，蘇仁智匆匆去找蘇墨。
“墨兒，有人要見你。”
蘇墨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父皇，女兒不願意見任何人。”
“那個人，叫南宮賀！”
蘇墨手中的刺繡掉落在了地上，她抬起頭來，臉上已經很不鎮定了。
“他還活著？”
“暫時還活著。”
蘇墨閉上了眼睛，兩行眼淚流了下來。
那天，蘇柳在昌和宮外喊的話，她也聽見了。聽到是關於南宮賀的事情，她就不敢詳細去問。
她好怕聽到蘇柳說南宮賀死了，好怕蘇柳說出南宮賀的遺言。雖然，她心中也明白，既然蘇柳能活著回來，就說明北燕已亡。
按照南宮賀那種性子，寧肯自殺都不願落在南宮祝的手中，自然也不肯以亡國之君的身份被抓捕。
蘇墨真的以為，南宮賀已經死了。不是死在戰場，就是自殺在宮中。
此刻，聽見南宮賀還活著，她再也忍不住內心激蕩的情緒。失去了所有的力氣，有死裏逃生的錯覺。她倒在地上，閉著眼睛深呼吸著，不停地流淚。
“你若是不願意見他，那朕便”
“不！”蘇墨突然站了起來，一把抓住了蘇仁智的胳膊，“他在哪？帶我去見他！”
蘇仁智抿著嘴，牽起她的手，帶著她走了出去。
隻是遠遠的，蘇墨便看見了南宮賀。她甚至沒有在第一時間看見蘇柳，反而是看見一身白衣的南宮賀。
她突然鬆開了蘇仁智的手，狂奔而去。她速度那麼快，衝到南宮賀的麵前，什麼都沒有想，就緊緊抱住了南宮賀。
“南宮賀，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沒有騙你，我真的不希望你亡國，我真的不希望變成這個樣子，我真的對不起，對不起，可是我沒有辦法改變任何事情。對不起，周虎死了，我真的，我真的好對不起你。”
南宮賀的手動了動，他下意識就想抱住蘇墨，可是他雙手被銬住了。
他突然反應了過來，蘇墨可是仇人啊，怎麼能擁抱自己的仇人呢。
“嗬嗬，對不起？我還以為，你很開心呢？”
南宮賀冷笑著，用嘲諷的語氣說話，可是他眼眶卻紅了，眼中似乎湧出了淚水。
多久了？
距離上一次見到她，過去多久了？
三年，還是四年？
一眨眼，這麼多年都過去了。
可是，她的樣子似乎一點都沒有變。她身上的味道，她的體溫，她的聲音，甚至她走路跑步的姿態，一點都沒有變。
這是她第一次伸手擁抱自己吧，這麼認真，這麼急切。可惜，卻是在這樣一種場景之下。
“不！南宮賀，我一點都不開心！我錯了，我真的錯了！”蘇墨抱著他，低聲哭著。
“蘇墨，我一直有個問題想要問你。”南宮賀哽咽著，有控製不住的眼淚，已經出賣了自己，流出了眼眶。
“你當年，為什麼要在大婚之後離開？”
蘇墨抬起頭看著他，納悶而又困惑的眼神。
“你不知道為什麼？”
南宮賀搖頭，苦笑道：“難道我應該知道原因嗎？”
蘇墨從懷中掏出了鳳眼匕首，“我是因為這個才離開的！”
南宮賀的眼神變了，從疑惑變成了猜忌，最後變成了震驚，震驚過後，又是絕望的失落。
“你是為了這個？”
蘇墨點頭。
“哈哈哈哈！”南宮賀仰天長笑。
蘇墨不解其意，“南宮賀？”
“你知道這是冥族的聖物，你知道我和冥族的約定，你也知道拿走了這個，我就會和冥族大戰，你大夏就有機可乘。你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才離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