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十二個時辰過去了,那人還沒有醒來。”太醫想了想,說,“微臣覺得,應該是不行了。”
蘇仁智沉默了一會兒,道:“就連你們,也沒有把握嗎?”
“這個,微臣隻能說盡力。但是把握的話,不到一成。”
“朕知道了,這事你去問問軒王和賢王的意思吧,以後就不用再來向朕彙報了。死了或者活了,都不用再來說了。”
“微臣遵旨!”太醫躬身,自行退下了。
蘇仁智想過了,不能再讓蘇墨和南宮賀見麵了。既然蘇墨心中已經默認他已死,並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那就沒有必要再去更改什麼了。
就算現在南宮賀醒來,他們也沒有必要再見麵了。蘇墨心中的愧疚,不是南宮賀活過來就能消失的。她已經沒有辦法再回去了,自然也不該再與南宮賀往來。
自從經過了這件事以後,蘇墨支離破碎的心,徹底碎成了渣滓。她更加沒有興趣再去見任何人,聽任何事情。
她的病因心病而來,反反複複,怎麼也好不起來了。夏天過去,秋天又來了。天氣時冷時熱,蘇墨大半個秋天都在床上躺著,似乎元氣大傷,已經沒有辦法爬起來了。
這幾個月裏,蘇柳也安分了許多,嚐試著去找他卻怎麼也找不到以後,索性也沉寂了下來。他右手已經廢了,便在家中鍛煉自己左手的力量,嚐試著用左手找回自己的能力。
而蘇容賢,他開始著手針對蘇容恒為了折斷自己的羽翼,曾對蘇柳暗殺。那些證據,當時蘇容賢交了一部分,卻還是保留了一部分。
除此之外,他又開始積極地收集當日蘇容恒派人刺殺蘇柳的證據了。當時他不敢做這種手腳,是因為怕因為蘇墨而牽連到蘇柳身上。如今既然蘇墨這麼受蘇仁智寵愛,那他也沒有什麼好顧忌的了。
又更何況,當日蘇柳剛剛出征之時,由蘇容恒複雜糧草戰馬等後勤之時。當日蘇容賢不僅上心在一旁為蘇柳出力,更是費心保留那些蘇容恒暗中克扣的證據。
如今,他既然已經打算趁機奪取皇位了,那第一件事,自然就是鏟除蘇容恒了。
在他的努力之下,三個月過後,蘇容賢便聯立了朝中大臣,聯名口伐蘇容恒。指控他居心不良,惡意克扣糧草,肆意暗殺軒王,又找出了一些經濟犯罪的證據。
有了這樣如山鐵證,又加之大夏已經有了嚴苛而又規範的法律條例,蘇仁智雖然心中想要徇私,卻一時也沒有辦法。
蘇仁智隻好先將蘇容恒關押起來,又派人去調查這些事情。
然而,自從蘇容賢與蘇柳凱旋歸來之後,他在朝中的位置已經今非昔比了。他既然要執意對付蘇容恒,又有哪個大臣敢於唱反調了。
就連蘇容恒從前的心腹,也沒有了辦法,都紛紛暗自倒戈了。知道大事已去,誰也不願心甘情願做這覆巢之卵。
查了三五天之後,什麼也查不出來,隻能默認蘇容賢給出的所有證據。更何況,這些人證物證本來就是真實無誤的。
於是,蘇容賢提議讓蘇仁智給一個處理結果來。
蘇仁智哪能給出什麼好的結果呢?隻說蘇容恒為人凶殘,不值得托付大任,需要好好改教。便讓人把蘇容恒軟禁在了宮中,每日派聖人前去教理明事。
他絲毫不提要怎麼嚴懲,隻教那些辦事的人做替罪羔羊,一律處死。
這樣的答案,賢王自然不滿意,在朝上與蘇仁智公開對峙起來了。
蘇仁智冷眼看著他這驕縱的樣子,聽完了之後,才問:“那你覺得應該如何處置?”
“按照律法,皇族犯罪,應與庶民同罪,理應處斬!”
蘇仁智冷笑一聲,道:“按照律法,朕看這些罪名累計起來,應該株連九族。朕與你皆是他的族人,或許也該一同處死了?”
“父皇心中既然有意要包庇恒王,那微臣也無話可說。”蘇容賢絲毫不給麵子。
“包庇?朕難道就隻包庇了恒兒,沒有包庇你與軒王不成?”蘇仁智淡淡地笑著。
眾人不解其意,紛紛看著蘇容賢和蘇柳。
這明顯說的就是蘇墨了。
然而,蘇容賢可不在乎這些。
“兒臣不明白父皇的意思,莫非兒臣和軒王也曾做過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不成?如若做過,父皇不妨直言,也一律按律法處置便是了。”
蘇仁智握著拳,有些痛恨地看著蘇容賢,咬牙切齒地問道:“今日,賢兒是一定要置恒兒於死地了不成?”
蘇容賢沉默了一會兒,道:“恒王若是死了,也是罪有應得,並非兒臣的過錯。不過,父皇既然顧念父子之情,也是人之常情。隻不過,還有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