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桀聞言點了點頭,他藝高人膽大,當下也不在乎,打開布袋,很快就發現了尼雅所說的那個小瓶,他知道此時越是戰戰兢兢越是容易出錯,仗著眼明手快,一下子就將小瓶夾了出來,觀察了半天見無異狀,這才長出了一口氣,舉起小瓶問道:“是這個嗎?”
“不錯。麻煩你打開,把裏麵的小家夥倒在我背上的傷口上。“
“小家夥?”褚桀聞言一愣,心說裏麵莫非裝的是活物不成?結果打開一看,小瓶裏竟然是幾條特大的水蛭正在蠕動,看得人頗覺惡心。褚桀不禁暗暗稱奇,心說五毒教這幫人果然古怪,出門居然還帶這種東西在身邊。之後他來到尼雅的身邊,尼雅的衣物之前早已被修洛撕破,背上的傷口清晰可見,隻見如雪的肌膚上高高隆起一塊紅色的腫塊,乍看來與尋常蚊蟲叮咬的傷口別無二致。褚桀不禁好奇這麼小的一個傷口居然能有如此巨大的威力,心下對於五毒教的手段更多了幾分好奇,不過好奇歸好奇,他還是按尼雅所說,小心翼翼地將水蛭倒在了傷口之上,水蛭一遇肌膚,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當即開始吮吸人血。褚桀雖然不通用毒之法,可此時也隱約猜到尼雅這是在讓水蛭將自己體內的毒血毒質吸出來,果然隨著吸取的鮮血越來越多,水蛭的體積也變得越來越大,顏色也漸漸變成了淺紅色,吸到最後那水蛭不知怎麼竟自己掉了下來,褚桀見狀倒是一驚,可尼雅卻示意其不必驚慌,說道:“噬骨釘”的藥性太強,一隻水蛭承受不住,你再換一隻,循環往複就好了。”
褚桀聞言點了點頭,不禁對此感到頗為新鮮,果然如法炮製,尼雅背後的紅腫麵積越來越小,等換到第四隻水蛭的時候五毒教主終於回複了行動的能力,之後尼雅從百寶囊中又找出幾樣藥麵服下,在原地打坐運氣,褚桀知其這是在運功驅毒,以他的內力原本也可上前相助,不過褚桀畢竟見多識廣,知道但凡這種旁門左道所練的內功往往頗為特異,外人的內力未必能與之融合,搞不好反而弄巧成拙,當即便安靜地待在一旁為其護法,過了大約一頓飯的功夫,尼雅忽然一陣猛咳,吐出了一口黑血,之後這才緩緩站起,盡管臉上寫滿了疲倦之色,可褚桀知道大功已成。之後二人又忙著救治其餘中毒的那些教眾,盡管“噬骨釘”藥性奇強,可終究難不倒尼雅。此刻她行動恢複自由,再施救起旁人來就不用像之前那麼複雜了,不到一個時辰,中毒的五毒教眾就全部恢複正常,然而雖然重獲自由,可看著滿地同僚的屍體,眾人都無法高興起來,尼雅更是不住歎息道:“都怪我一時失察,害得楊喜,普羅兄弟無辜枉死,又害得教友間自相殘殺,日後有何臉麵再見本教列祖列宗於地下。“說到最後眼眶竟也有些濕潤,配上那俏麗的身姿,宛若一段風中百合,令人感到楚楚可憐。
”教主姐姐切莫過於傷心,說來整件事的罪魁禍首還是黑龍會以及修洛等那些叛徒,你也是誤中奸計,看來他們為此早已經計劃已久,你也不必太過自責。”此時褚桀見狀不禁出言安慰。
“褚大俠不必安慰,今天若非你及時出手相救,後果隻怕不堪設想,隻是我有一事不明,還望指教?”
“些許微勞何足掛齒,姐姐有話,但講無妨。”
“我那”銷魂香“百試百靈,從無落空,任憑是何等高手一旦吸進,一個時辰之內都萬難蘇醒,可你怎麼會。。。”
“原來姐姐問得是此事,說來簡單,其實是。。。”說到這裏褚桀不禁一陣撓頭顯得頗為尷尬,原來褚桀為人外表粗豪,可心思細膩,此時與五毒教打交道他原本就比平日更加小心,之前他明明聽楊喜說要與鄂春一同麵見教主稟明情況,可結果之後隻見尼雅與鄂春出來,並沒看見楊喜,褚桀當時也不確定對方就是有意要害自己,不過當尼雅讓他靠近時多少還是留了個心眼,等見到尼雅出手,他立刻使用上乘內功閉住呼吸,所以並沒有吸入多少毒氣,以他的體質內力完全可以保持清醒,不過他想看看對方究竟有何企圖,這才故意裝作中毒,由於他使用了江湖上罕見的龜息之法,加上光線昏暗,所以就連韋震天,鄂春這等江湖大行家也被瞞過。原本當修洛調戲尼雅之時他本就想出手,可又擔心是敵人的苦肉計,畢竟他對這兩夥人都不了解,最後直到普羅慘死,這才決定出手相助眾人,隻為了一時多疑,讓尼雅經受了一番摧殘,饒是褚桀凶暴,此時也不禁有些內疚於心,故而此時對著尼雅言語之中頗為抱歉。
沒想到尼雅聽他說完隻是淡淡一聲苦笑道:“這也怪你不得,畢竟是我們害你在先,說來也是我咎由自取,隻是可惜了普羅兄弟一條性命。”
褚桀沒想到對方居然表現地如此豁達,他性子也怪,別人越是指責他如何如何,他越是不服氣。相反別人要是越不計較,他自己內心反而越覺得對不住別人。當即朗聲說道:“姐姐,今日之事你雖然不怪我,可褚某內心不能無愧,日後五毒教如有什麼用的著我褚桀之處,赴湯蹈火,在所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