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此言一出,雙方俱是一愣,接著不約而同仰天長笑,雙雙把酒一飲而盡,空碗隨手拋開,當真是豪爽至極,一切俱在不言中。唐豔卿在一旁看著不禁暗自搖頭,有時她真有些不理解男人,做起事來就好象小孩子,可這或許也就是江湖兒女再吸引人的地方吧。
總之經此一鬧,陳柯寨非但答應出兵救援,柯鎮南與褚桀還就此成了朋友,倆人俱是一般的豪爽性子,當真頗有相見恨晚之感,原本救兵如救火,按項宣等人的意思巴不得今晚就商議軍情,明早就立刻發兵,可所謂酒逢知己千杯少,這倆人一來了興致難免就喝高了,眾人想勸,可又不方便破壞這難得的氣氛,最後也隻好由著他們,這頓酒直喝到深夜方才做罷,由於宿醉得原因褚桀等人直睡到了第二天巳時方才陸續起身,梳洗已畢趕往聚義廳商議下一步的行動,結果一打聽端木等四人果然依舊下落不明,而寨上卻失竊了一隻快船,看來幾人確是連夜逃走,大夥原本還想透過這幾個俘虜能夠刺探出一些關於叛軍的情報,可沒想到就此讓他們跑了,心下無不懊悔。而柯鎮南的心情無疑更為複雜,一方麵身為寨主,麵對叛徒理應嚴懲不貸,可再怎麼說那幾個也是自己的親人長輩,從小看著自己長大,所謂血濃於水,柯鎮南內心終究也有些不忍,從某種角度而言或許他們就此跑了也未嚐不是一個好結果。
“報!”眾人正在這裏商議軍情,忽然報事的嘍囉又闖了進來,大家頓時產生了某種不祥的預感。
“何事?”
“回稟大當家的,山門外一路人馬,指名道姓說要見項大俠等人。”
“知不知道對方的來路?”
“詳情也不清楚,隻見他們衣衫襤褸,神色狼狽,自稱是從雙義鏢局來的。”
“啊。”群豪聞聽此言無不驚駭,心說:“莫非九江出事了不成?!”
“總鏢頭!”不一會兒一群人被引到了聚義廳,當先一人衣衫襤褸,神色疲憊,正是項宣最信任的鏢頭之一鄧彪,一見到項宣這位鄧鏢頭不由得是放聲大哭。
“鄧三哥你別哭啊,有什麼話慢慢道來,莫非九江出事了?”
“總鏢頭,我。。。我對不住你啊。”這位鄧鏢頭顯然是受了什麼刺激,情緒激動,說不上急劇就跪在地上放聲大哭,他這樣一來項宣等人就更著急了,可又不能發作,隻好先想法安慰他。
“項兄,還是我來說吧。”此時一旁一個年輕人見狀,忙上前接口道,眾人仔細一瞧非是旁人,正是“少十八傑”之一“天機劍客”李牧,自從上次南京大會之後他就一直沒走,隨著穆華在中原一地遊曆,黃山大會他也曾與會,此後就一直跟隨著大夥行動,原本此次他的任務乃是協助防守九江,可此時卻出現在這裏,眾人心頭大致已意識到了發生了什麼,李牧此人內斂深沉,與一般少年英豪鋒芒畢露的作風頗不相同,即便是此時,眾人一路風塵仆仆,大多狼狽,可唯獨他依舊顯得那麼平靜。
“哦,那就有勞李兄了,究竟怎麼了?”
“九江丟了。”
“這,怎麼會這麼快?”群豪都是聰明人,對於這一點早有預料,所以倒也不甚驚奇,可即便九江防守鬆懈,也不至於這麼快就失陷啊。
“此事說來話長,容小弟慢慢道來。”李牧依舊是一幅不慌不忙地樣子,坐到了一旁喝了口水,這才為大家詳細介紹起了證整件事的經過。
“你們走後的第二天我們就接到消息叛軍主力開始向九江集結,蕭大俠一邊指揮大家加緊戰備,一邊覺得滋事體大,就通知了官府方麵,原本是一片好心,希望他們早作準備。可沒想到知府汪穎,兵馬副使曹雷等人貪生怕死,得知消息居然不顧百姓死活,連夜舉家逃走,結果城中無主一片大嘩,蕭大俠見將士懈氣,民無鬥誌,料知九江難守,無奈之下隻好趕緊組織大家撤離,假如僅僅是咱們人想走本也不難,可我等習武之人除強扶弱,俠義為懷,眼看城中官府癱瘓,百姓大亂,咱們畢竟不能隻顧著自己逃跑啊。結果蕭大俠隻好指揮我們先掩護百姓離開,可這些平民百姓無拳無勇,行動又缺乏紀律,結果耽誤了時間,全城百姓才撤離了不到一半,叛軍的前鋒就到了,情況萬分危急,蕭大俠率著大家且戰且走,可戰場廝殺與江湖比武畢竟不同,結果大家死傷慘重,最後隊伍也被衝散了,我們這些人僥幸逃出,可卻與蕭大俠等人失去了聯係,幸好鄧鏢頭熟悉地理,就帶著大家輾轉前來,路上被黑龍會的探子追上交了幾次手,互有損傷,這才總算安全抵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