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海把張夫人帶回警局,然後火急火燎的趕到醫院,快九點了,兩個警員坐在病房外,還在堅守著自己的崗位,看到黃海趕來,兩警員慌忙站起,“黃隊長。”
黃海問,“他怎麼樣?”
“剛才我們進去看了下,他好像睡著了。”
黃海點頭,然後推門而入,房間裏一片漆黑,黃海打開燈,張飛宇躺在病床上緊閉著雙眼,黃海走近,取出手銬給他帶上,這時,張飛宇醒來,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他本想揉揉眼睛,卻發現左手不能動彈了,黃海給他的左手帶上了手銬,銬在了病床上,“黃隊長,這是什麼意思?”
黃海簡明扼要說出了原因,“我懷疑你跟先前的謀殺案有關。”
“這怎麼可能,黃隊長,這到底怎麼回事?”
“你的母親因殺人未遂被抓了,她和你父親的死有關,但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是很難把一個男人殺死的,現在我懷疑你才是幕後凶手。”
“這,這不可能?”張飛宇冒出一頭冷汗,“黃隊長,他可是我的父親,我為什麼要殺害他。”
“報複,憤怒,財富,這些都可能會讓你出手。”黃海嚴肅的望著他,“從你的身高體重上來看,也和凶手極致相像。”
“你有證據嗎?黃隊長,你可不能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隨意冤枉一個人。”
黃海說,“證據很快就會有的,現在你是自己承認呢,還是等你母親把一切都告訴我們之後,你再承認。”
張飛宇有些微怒,“黃隊長,我沒有犯罪,你要我承認什麼。”
黃海笑了笑,慢慢的走出門外,然後把病房裏的燈關了,臨走時扔下一句話,“你再好好想想。”
張飛宇緊皺眉頭,雙拳不由自主緊握,眉宇間的煞氣毫發必現,他死死盯住門口,凶狠的視線似乎能把人刺透,兩個警員有些疑惑,劇情突然轉變,實在有些始料未及,一個警員問,“黃隊長,凶手不是赫年嗎?怎麼突然變成了張飛宇?”
黃海沉吟了會,“現在不方便和你們說,幾天之後,一定會真相大白的,今天恐怕要麻煩你們在這守夜了。”
“沒事,應該的。”
從醫院回到警局,黃海一路上都在思考,張夫人把一切責任都推到自己身上,肯定是不想連累別人,而她最不想連累的人應該就是自己最親的人,女兒嬌弱不可能行凶,二兒子又太小,同樣不可能,那麼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張飛宇。而張飛宇一直自作聰明,他把所有的矛頭指向別人,目的就是為了迷惑警方,這種混淆視聽的方法確實起了很大作用,前一段時間,警員們忙忙碌碌卻始終抓不到凶手。
不過仍舊有一個問題困惑著黃海,那就是赫年去了哪裏?會不會正如黃欣所說,他被綁架了,如果他真的被綁架了,一定是張飛宇做的。
下了車,黃海快速跑到警局,讓警員們幫忙查一下張飛宇帳下所有的房產,以便搜索,同時對張夫人也開始展開調查。
張夫人一口咬定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做的,對於其他人三緘其口,黃海試圖問幾個問題,她總是避而不答,詢問大概進行了兩個小時,黃海一無所獲,既然她不肯供出同黨,那就隻能自己調查了。
晚上11點,忙碌了一天的警員們陸陸續續回家,張夫人收監,等待著判刑,警局裏無比安靜,除了守夜的兩個警員,其餘人都走了,一覽無餘的空曠房間裏,黃海沉悶的抽著煙,案子已經到了白熱化階段,幾天後重案組就會過來,破案迫在眉睫。
想到張飛宇有恃無恐的麵龐和一副與我無關的樣子,黃海就有點生氣,到底是什麼原因成就了這樣一個少年,家庭教育的缺失,還是刻骨銘心的經曆?
走出警局,夜晚的霓虹燈閃著五顏六色的光,映的周邊的事物影影綽綽,街道的盡頭燈火闌珊,一棟棟拔地而起的高樓大廈冷冷的注視著這個城市,涼風寒冷刺骨,呼口氣就能看到白色的霧,一些濃妝豔抹的女人們站在街道口,又開始賣弄風姿,似乎為了生活,很多人變成了行屍走肉,日複一日,狗苟蠅營,如此單調。
前麵的路上,走著幾個零星的路人,他們搖搖晃晃說著含糊不清的話,黃海每天就會遇到很多喝醉的人們,麵對現實巨大的枷鎖,不少人無處發泄的時候就把自己喝的鼎銘大醉,叫著上司的名字對著空蕩的街破口大罵,或者抱怨自己時運不濟命途多舛,或者哭著對自己的女朋友亦或男朋友說,請不要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