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力若有所思的點頭,這樣的話,就與之前的判斷不謀而合了,李光平小時候家裏出了問題,這對他的心靈造成了很大的打擊,生活在孤兒院後,他缺少關愛,內心孤僻,後來就連心愛的女生也被人搶走,走出社會後,處處碰壁,受人歧視,隻能在工地上做些又苦又髒的活賺錢生活,估計是再也忍受不了,他開始變得極度反常,再也控製不了內心裏的野獸,這才做出了之後的事情。
從師大校園裏走出來,已經六點多了,天空呈現出暗黑色,烏雲緊鑼密鼓般鋪開,一陣風吹過,校園裏的梧桐樹嘩嘩作響,黃海轉過身,看了一眼師大的校門,然後把視線轉移到身後三人,“你們別送了,時候也不早了,你們回去吧。”
沐羽晴露出靦腆的笑容,她的聲音很輕柔,“那好,我們就送到了這裏了,校門口向東走一百米就是公交車站牌。”他們就是從那裏下車的,黃海自然知道在哪,似乎覺得後半句話是多餘的,沐羽晴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在心裏暗暗說自己真笨。
一些出去玩的同學也都回來了,校門口有很多同學正在往裏走,擦肩而過的全是陌生人,見黃海要走,歐陽詩說,“有空常來玩啊,隨時都歡迎。”
黃海點頭,轉過身,穿過人群漸漸遠去,慢慢消失在三個女生的視線裏,接踵而至的黑暗殘食著所剩無力的光線,似乎轉眼之間,天空變成了漆黑一團,校門口亮起了燈,暖光的光線發散著,想要在黑暗中爭得一席之地。
沐羽晴看了眼黃海離去的方向,突然有一種惆悵湧來,那個男生有一種熟悉的味道,雖然很淡,但卻記憶猶新。隻不過片刻,校門口淒清了不少,行人寂寥,吹來風讓皮膚上起了細小顆粒,蘇涵哆嗦了下,說,“溫差真大,市裏夜晚有點冷呢。”
“羽晴,走啦,發什麼愣呢?”歐陽詩見她一動不動,忍不住問。
沐羽晴回過神,勉強一笑,說,“沒什麼,我們走吧。”
黃海坐在公交車上,望著窗外,夜晚的霓虹燈格外的美麗,來這裏已經兩年了,這座陌生的城市,給自己留下最深的印象便是冷漠,公交車上很安靜,並沒有說話,有時候碰到小偷,如果不是自己財務受損,發現者也會視而不見。
黃海突然想起了自己出生的那座小城,想起了溫暖善解人意的鄰居,那裏並不存在太多的隔閡,不過同樣有著犯罪,走過了這麼多年,黃海深深地意識到,犯罪似乎是每個城市的通病,為了不讓罪犯逍遙法外,就需要很多出類拔萃的警察,填報誌願的時候,他義無反顧的選擇了這條路。
警官學院到了,黃海走下車,慢慢的朝校園裏走去,晚上的校園並不冷清,還有很多同學出來散步,健身,黃海本想直接回到寢室,身後一個人叫住了他,“黃海。”
轉過身,眼前的人多少讓黃海有些驚訝,兩個人相互打量著,沉默著,呂慧英竟然主動和他打招呼,這個警官學院出類拔萃的女同學,刑偵專業的才子,突然出現在眼前,讓黃海微微愣住了,似乎看透了黃海的心理,呂慧英首先打破了沉默,“怎麼,你覺得我不會和你打招呼嗎?”
黃海呐呐的說,“我聽人說,你比較高冷,很少主動和別人打招呼。”
呂慧英撲哧一聲笑了,“是誰這麼說的。”
黃海陷入了沉思,看來自己上當了,當初兩個人各自打探對方消息,估計有人給了黃海錯誤的信息,故意誤導他,想到這,黃海大有深意看了她一眼,笑著說,“誰說的已經不重要了,不過我很詫異,為什麼以前沒見你主動打過招呼。”
晚上六點三十分
小區居民樓裏,阿麗端上飯菜,多放了一套餐具,小孩子餓了,再也忍不住,自顧自吃起來,嚴力問的差不多了,最後說了句,“最近市裏發生了幾起強奸案,經調查我們確定是李光平做的,而且他還殺害了李萍,現在我們懷疑他已經從發泄變成了報複,以前和他有仇恨的人,恐怕都會麵臨潛在的危險,所以這些天我希望你能多留意身邊的情況,如果發現什麼,請立刻和警方聯係,同時,我會派兩個警員藏在暗處時刻保護你。”
申琨臉色非常難看,那雙眼睛裏填滿了震驚,“嚴警官,你說的這是真的嗎?李萍被他殺害了?”
嚴力重重的點了下頭,說,“從目前掌握的證據來看,確實是他。”
申琨無力的坐在沙發上,沮喪的神情毫發必現,他並沒有在乎自己的安危,而是悲傷的說,“沒想到,她竟然死了。”這句話無比沉重,嚴力自然感受的到,看來申琨和李萍曾經感情深厚,到現在申琨還對她念念不忘,可是疑問來了,為什麼後來他們分開了,再也沒有聯係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