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海緊跟著嚴厲,一直走到了餘華的住宿,木門已經敞開,直接走進房間,可以清晰的看到房間裏的一切,這是一個很簡陋狹窄的房間,房間裏貼了很多薛婷婷的照片。趙宇在房間裏發現了另一個假的人偶,還有熒光棒,錄音機,除此之外還有很多紙條,紙條上寫滿了血紅色的字跡,還是那首詭異的詩歌。桌子上擺放著一個破舊的筆記本,看樣子用了很多年了,黃海忍不住打開筆記本,隨意翻到了一頁,看到了一行行字跡。
“1996年7月14,她寫信告訴我說,她懷孕了,這些天她一直不願意見到我,對她而言,每一天都是極其煎熬的,她活在疼痛和絕望之中,她被強jian了,她說她已經不幹淨了,她對不起我…”
鬼樓的樓頂刮著風,餘華站在那,眼中充滿了悲憫和回憶的神色,他還記得初次見到她的時候,她是多麼天真和美麗,可是這麼好的女生,卻因為一個人徹底改變了,包括她的命運,他還記得當年她寫給自己的信,記得信中的每一個字,因為每一個字都讓他心如刀絞。
“婷婷,現在終於結束了。”餘華眼角含著淚水,“我親手了結了他,他奪走了你的一切,我讓他把一切還給你。”
黃海的手有些顫抖,看著血淋淋的真相,觸動很大,黃海繼續翻看著日記,心裏已經驚起了驚濤駭浪,“婷婷啊,你為什麼這麼想不開呢,最終選擇了這樣的方式離開,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你走了以後,校長和警方串通,說你是為情自殺,你的清白永遠也無法公之於眾,這個案子在受理了兩天之後草草了事,那個禽獸依然活的好好的。”
翻到最後一頁,上麵寫著,“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獨自一個人的,等我解決了這件事,我就會陪你的。”
黃海快速合上日記本,說,“快,快點找出餘華,他有危險。”
嚴厲不知所以,指著趙宇說,“快,快去找人。”
趙宇一臉茫然,“學校這麼大,我該去哪找?”
黃海思考了會,忙道,“鬼樓,快去鬼樓。”
趙宇雖然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還是帶著兩個警員快速走了出去,房間裏很快安靜下來,黃海重重的把日記本放下,心裏五味雜陳,嚴厲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黃海指了指桌子上放的日記本,“你自己看吧。”
嚴厲迷惑的拿起日記本,皺起眉頭看了起來,看了會,臉色陰沉的厲害,或許他也想不到當年的那件事原來一直另有隱情,餘華所做的一切,隻是為了一個人,四年堅守,情一往而深。
黃海深吸了口氣,走到窗戶旁看著外麵,嚴厲隨身攜帶的對講機不合時宜響起,對方的聲音竟多了些悲傷,“隊長,我們來晚了,餘華跳樓自殺了。”
嚴厲把日記本重重放下,半天沒說話,打量了整個房間,嚴厲平複下自己紊亂的心情,回複說,“好,我知道了,讓人封鎖現場,我馬上過去,還有,把餘華的住宿也封鎖了,方便取證。”
“好的隊長。”
黃海和嚴厲來到現場的時候,記者都已經到了,他們正在拍照,學生也越聚越多,現場很亂,控製現場有些無力,師大在一個月之內出了這麼多事情,不用想,明天也會登上報紙頭條,趙宇走過來,不好意思的說,“隊長,我也沒想到這一會來這麼多人,不過我們的人快到了,到時候把死者帶走,封鎖現場。”
嚴厲點頭,如今真相大白,他突然有些失落,這種失落來自心底,尤其是通過餘華的日記得知當年那件事情後,紊亂的心緒久久不能平息,沒想到張校長竟然用錢打通警方高層解決了當年的事情,當年的嚴厲隻是一名警員,雖然感覺那個自殺案不對勁,卻無能為力,如今的社會權利和金錢確實能解決很多事情,但是能讓那些違法犯罪的人逍遙法外嗎,嚴厲握緊了拳頭,不,絕對不能。
黃海通過日記了解到了餘華和薛婷婷的事情,他們相識時,還都是學生,餘華大四,薛婷婷大一,興許緣分的作弄,兩個人走在了一起,但是他們都沒有公開,餘華很優秀,深得校領導的喜愛,大學畢業後,選擇了留校任教。
兩個人關係越來越好,薛婷婷很單純,人又漂亮,不知怎麼就被張海生盯上了,加入餘華成立的死亡詩社後,薛婷婷因為盜用詩歌被餘華取消一等獎,那天他們吵架了,張海生得到了機會,請她吃飯,說要讓校長推舉她深造,並幫她得到一等獎學金,她並不知道張海生圖謀不軌,在飯裏下了藥,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得知真相後薛婷婷痛不欲生,她從農村出來,思想比較保守,那段時間,她徹底變了,每天在洗手間裏,希望可以把自己洗幹淨,誰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這可能是PTSD,創傷後壓力心理障礙症,室友們甚至一度被她的行為嚇到了,最後她還是受不了,選擇了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