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單純讓你們各展所長,若是這樣讓你誤會,我可以說抱歉。這樣吧,我跟你解釋一下,宋硯他是大將軍,軍中的最高統領,若是他被擒了,那麼耶律南天必定大意,才會掉入我們的陷阱裏。而你呢,在軍中有不少威信,領兵也很有一套,對城中的每條街道很熟悉,所以,留你在城中。至於你說我與他親近,他是一軍之帥,我是軍師,我就是來輔助他的,自然會與他多些接觸。這樣的解釋,你能接受嗎?”公子諿難得特別有耐心的回答別人這種問題。
“你怎知我懂對每條街道都很熟悉。”周席顯然受到了驚嚇。
公子諿繼續說道:“有一日,一個士兵想要買東西,不知道在哪裏可買到合適的,你就細細的跟他說,還說了每條街上都賣些什麼,又有什麼特色的地方。當時我正好從旁邊經過,聽到了。”
“你比我想象中的厲害。”周席不可置信地看著公子諿。
公子諿笑了,說:“天色不早,早點休息吧。別想太多,大家都是為國盡忠。”轉身欲離開,周席一把抓住她。公子諿不解的看向他。
“不知許先生是否願意真心結交我這個朋友?”周席盯著公子諿眼睛。
公子諿笑著說:“全軍上下都是許某的朋友。”
周席一副失落的樣子,苦笑著說:“我知道了,我還是比不上宋硯。”
看著他轉身離開,突然開口說道:“周席,你與宋硯不一樣,人比人向來都是氣死人的。你把他當成對手,是件好事,可是如果是一味求勝不擇手段的話,我想這對你而言未必是件好事。”
周席猛地回身說:“你懂什麼?你天生聰穎,哪裏懂我們這些普通人的痛苦。你知道我現在走到這個位置,費力多少力氣嗎?你和宋硯都是一樣的,你們這種人一來到都身居高位。你們倒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公子諿很平靜地說:“可是,你有沒有發現,我和宋硯仍然很努力。不是隻有你一個人在努力。你知道你自己最大的缺點是什麼?就是沒有足夠的器量,難成大器。周席,你可知,你在我的眼裏,你就像一個未長大的孩子在跟長輩告狀,說別的孩子搶了你的糖。一個能成就大事的人,尤其是成為領袖的話,不是單單個人卓越的才華,而是有廣闊的胸襟,知人善用,不論是君子還是小人,都能使他各展所長。若有一天,你真正能明白我說的了,你就離你想要的東西不遠了。”
公子諿見周席不語,繼續說道:“周席,我許諾今晚會跟你說這話,已是仁至義盡。我累了,先去休息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周席一直看著公子諿離去,一直站原地。
第二天一早,挽言端著洗臉水進屋,公子諿起身洗漱。挽言服侍公子諿穿衣,說道:“主子,周將軍一宿都站在屋外。”
公子諿不接話,全整理完畢後,打開房門,走出去。
周席見到公子諿,立馬跪下,說:“周席願為許先生……”
“起來吧。周席,有些話並不需要說出口。走吧,今日該回軍營了。”公子諿拉周席跟她一同回營。
一個月過後。
宋硯在帳篷裏發怒,嚇得其他人大氣不敢出。見公子諿來了,如同見到救星一樣。
公子諿撿起宋硯剛剛扔的書涵,看了一下,對其他人說:“大家先忙吧。”眾人紛紛退下。
此時已經隻剩下公子諿和宋硯,經曆過甘城一戰後,兩人成為了並肩作戰的好友,宋硯對公子諿更是推心置腹,毫不隱瞞。
宋硯生氣地說道:“皇上竟然要我們把耶律南天放了!自從把他抓了之後,軍中的士氣大增,若放他離開,豈不是等於放虎歸山!”
公子諿笑著說:“瀾越國開出求和條件,願意二十年絕不侵犯我朝邊境,還願意獻上黃金萬兩,並把侵占了我朝的土地,還給我朝。為了一個耶律南天可以做出這種讓步。真是不容易啊。”
“你真信他們會守承諾二十年不侵犯我朝邊境?!”
“我信。”
“你信?!”
“我信他們把我朝邊境畫在他們的版圖之下,直接侵犯我朝。”公子諿笑著說。
“你還笑得出來。”宋硯坐回大椅上,“對了,聽說牢裏的人說,耶律南天一直說要見你,都被你回絕了。怎麼回事?”
“他想見我,我不想見他。”公子諿察覺耶律南天是一個極其危險的人,出於一種本能,特別排斥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