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子諿的勸說後,阿湛不滿地看了挽言一眼,心有不甘的離開了房間。
公子諿看到阿湛離開的背影,不想讓阿湛卷入這場漩渦裏。低頭看著右手中指的指戒,璀璨耀眼,如同是一場美麗的陷阱。公子諿很清楚,皇上絕對沒有她看上去的那麼簡單。隱隱地感覺有一張看不見的大網正在向他們靠近。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
天一亮,公子諿和挽言剛出房門,就看到陸衝就在門外的石板凳上。
陸衝見到公子諿,眼神一亮,笑著走到公子諿,表示可以帶她們四處走走。公子諿並未急著表露自己正真的目的,隨著陸衝而走。
陸衝貼心的為公子諿準備了馬車,街道上車水馬龍,大抵是這幾日徒增了不少江湖遊客的緣故,馬車總是要走走停停,恰好也可以看看這城中的繁華。
公子諿掀開簾子,意外地看到了坐在茶樓的唐與,一襲黑衣,目視前方,眼裏透出的冷光,讓人膽寒。坐在他身邊,端莊典雅的女子,蘭兒,許久不見,早已褪去了那份丫頭的青澀,散發出一股似乎不可抵擋的貴氣。
陸衝察覺了她的異樣,解釋道:“唐與他們夫妻二人也一同前往了慕容府,參加了慕容達的婚禮。估計今日也是出來遊玩的。這家酒樓是城中最有名的,他們家的最有名的酒,叫十裏香,相傳酒香可以飄香十裏都能聞到。今晚可以托他們的送一些到府裏,讓你嚐嚐,如何?”
公子諿擠出笑道:“甚好。”
馬車在一個小巷子口停了下來,巷子過於狹窄,馬車不得進,隻能步行進入。公子諿壓著心中的疑惑,不動聲色地跟在陸衝的身後。
巷子盡頭是一個平淡無奇的四合院,與街上的喧囂比起來,這裏顯得過於冷清。
進到院子裏,身著仆人模樣的男子走了出來,看到陸衝,露出的喜悅之情。看二人的照麵,顯然陸衝經常來此處,對這裏頗為熟悉。
那男子領著他們三人走進裏屋。
男子去把掌櫃的請來,親自的招待陸衝三人。掌櫃的模樣圓潤寬厚,慈眉善目。見陸衝身旁站著一位驚世容貌的女子,愣了片刻,不過好歹是見過大世麵的,親切地與陸衝打了招呼。
陸衝道:“莫掌櫃,幫我把之前預定好的東西,拿出來吧。”
見陸衝這麼一說,再度快速打量了公子諿一眼,眉開眼笑地說:“原來就是這位姑娘啊,陸盟主真是好福氣啊。”急忙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個晶瑩剔透,上麵雕刻著精致的圖樣的手鐲。
陸衝拿到公子諿的麵前,緊張地問:“你看看喜歡嗎?這塊玉,是我半年前到天山,無意間尋得,見它的模樣不甚歡喜,便央求莫掌櫃的幫忙進行加工完善。莫掌櫃可是個中高手,你戴著試試看。”
公子諿盯著那個手鐲不語。
陸衝一下子就愣住了,深怕公子諿不喜。
莫掌櫃見狀,立馬打圓場。
公子諿隻是淺淺的笑了一下,不好拂了陸衝的麵子,接過那個鐲子,戴入手中。
陸衝欣喜之情,一躍而上。
莫掌櫃見這玉鐲戴在公子諿纖細白皙的手上,兩者相得印彰,不由驚歎道;“老朽從未見過搭配得如此合適的。看來這位姑娘真的是跟這個玉鐲十分有緣啊。陸盟主真是好福氣啊,陸盟主和這位姑娘也是天造地設的啊。”
這種氣氛讓公子諿十分的不自在。
是夜。
莫掌櫃收拾了屋子裏的物品,準備就寢,猛然間發現有人影在房外鬼鬼祟祟的樣子。莫掌櫃追出去,欲看個究竟,其身手矯捷,一看就知道是一個武功深厚之人。
一無所獲,回到房中,隻見今日見到的兩位姑娘就坐在房中。
莫掌櫃沒好氣地說道:“二位姑娘,深夜到訪,有違常理,不知是何緣故?”
公子諿一臉不以為然,緊緊地盯著他的眼睛,緩緩開口:“墨如風。”
墨如風一陣冷汗直流,不可置信地看著公子諿。
強忍著恐懼道:“胡說八道些什麼?夜深了,二位姑娘請回吧。請恕在下不送!”
“墨如風,十七歲年紀輕輕就以一手墨氏技法,雕刻出精彩絕倫的樣式。深得當今聖上的寵愛,並被賜予免死金牌,出入深宮大內,猶如無人之境。可是二十多年前,卻驟然在人間蒸發。沒想到竟然,竟然有幸在此見麵。”
“原來你們是她的人!也罷,我也是風燭殘年要殺就殺。隻可惜,那日我見那玉石是人間難遇,一時難掩激動,不敢辜負了這等好玉,方才讓爾等小人知曉,透露了自己的身份。沒想到陸盟主的這般俠肝義膽之輩,竟會被你的美色迷惑。這是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