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諿坐著輪椅走到院子裏,抬頭看著無盡的天空,雲卷雲舒,陽光刺穿雲霧,照射著整個大地,卻照不進公子諿的心。
公子諿知道,就算她再怎麼裝,她都無法騙過自己。她滿腹惆悵,沒有丁點開心,看著趙毅激動興奮地在布置婚禮,她的那顆心,不停地往下沉。她不愛趙毅,可是,她還是想跟趙毅一起生活。如果可以在這裏,一直這樣生活下去,也未嚐不可。
可是,前幾日,收到了來自公子訚的信鴿,信上要求公子諿緊快趕回京城。如今朝堂上已經進入兩大勢力爭奪了。宋硯最終沒有能破案,人到沒有受到什麼傷害。隻是在得知自己不見後,貌似發狂了。
公子諿看完之後,便默默地把信燒了。
後來,公子諿知道了,那種心情,叫做,哀莫大於心死。此刻的公子諿,早已沒有了任何鬥誌,不想再理會誰與誰的爭鬥,不想究竟是誰能當上帝王,這統統與她無關了。她隻想這樣,靜靜地過完後半生。
唐與回到唐門後,蘭兒盛裝打扮了一番,前去迎接他。發現唐與似乎有些不對勁。看自己的眼神,讓她有些發毛。
唐與看著滿桌的菜肴,一動不動。蘭兒疑惑地問:“夫君怎麼了?是事情處理的不順利嗎?”
“很順利。”
“那為何夫君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唐與使了個眼色,在一旁伺候著的仆人,紛紛退離,並關上房門。
蘭兒的不安在不斷的放大。
唐與眯著眼,一副審視的樣子,看著蘭兒,說:“我記得是你跟我說,在我失去記憶的那段時間裏,我們是相愛的,我還答應了你,要娶你為妻,對吧?”
難道唐與已經知道了?蘭兒的心提到了嗓子裏,強裝鎮定地說:“這是事實啊,而且,你不是也這麼認為嗎?否則,你怎麼會娶我為妻呢?”
“當日我決定娶你為妻,不是因為相信你說的,而是看在你精心伺候了我多年,一直是站在我這邊,而且,唐門的確也需要一個當家主母。你自幼在唐門長大,對唐門的一切事物都熟悉。你處事手段也頗有主母該有的。我再問你一次,你之前說的話,沒有半句虛言?”
“絕對沒有半句虛言,我可以對天發誓。”盡管唐與說的話深深刺痛了蘭兒,可是沒有什麼比能這樣有名有份待在他身邊更重要。既然不是因為愛而在一切,那麼也意味著,不會因為不愛,而分開。這也算是一件好事。
蘭兒焦急地拉著唐與的手,說:“究竟是發生了何事?”
唐與喝了口酒,說:“在幫齊王處理官鹽一案時,遇到了一個女子,她對我說,我跟她是相愛的。她的表情很痛苦。”公子諿墜河前的畫麵,再度浮現在唐與的腦海裏,心又再度刺痛起來。唐與又喝了一杯。
蘭兒放在膝蓋上的手,緊緊地抓著膝蓋,假裝無事地說:“那後來呢?”
“她被我們逼得跳河了。”
蘭兒急忙詢問:“那她是生是死?”
“你那麼關心她是生是死,是為何?”
“沒,沒什麼,就是好奇。隨口一問。”
“死了。”
“死了?”
“她中了我的毒,本來就會取人性命,在加上寒夜墜河,絕無生還的可能。”
蘭兒聽到公子諿已死的消息,終於安心了,笑著給唐與夾菜。
唐與的書房裏。
“回門主,還是沒有那個女子的消息。”
唐與看著窗外,說:“不用找了,她應該早就不在這個世上了。”
“那門主交代屬下,調查的事……”
“也不用了,就算查清楚,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我不想浪費時間去做這些事。”
“是。”
那人隨後離開了唐與的書房,被偷偷的叫到蘭兒的麵前。
蘭兒坐在椅子上,居高臨下地發問:“門主叫你所謂何事?”
那人恭敬地說:“屬下不能說,希望夫人能諒解。不過……”
“不過什麼?”
“門主原本想查公子諿的事,現在他已經打消了這個想法。”
蘭兒握了握拳頭,麵色凝重地說:“我知道了。公子諿的任何消息都不能傳到門主的耳朵裏,這事關係到唐門的生死存亡。你先下去吧,不要讓人知道你有來過這裏。”
“是。屬下告辭。”
蘭兒猛地摔杯子,一臉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