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卑鄙,隻有更卑鄙。準備一下,去見皇上。”
當皇上看到躺在棺材裏的洛遊時,竟然放聲大哭,哀痛不已。健朗的老人,似乎瞬間蒼老了許多。公子諿一眾,就陪在皇上的身邊。
劉鑫想要勸阻皇上注意形象,被皇上猛地一甩,差些跌倒在地,幸好身旁的侍衛及時拉住他,才得以幸免。
皇上屏退了所有人,公子諿也隻能在門口等候著。
夜晚狂風呼嘯,雪花肆意的飄灑,不留情麵地把所有的路都鋪滿了雪白,掩蓋所有的痕跡。
挽言特意讓人準備了暖爐給公子諿,外加上厚實的風衣,不讓公子諿著涼。
公子諿看到劉鑫的臉上的痛惜和無可奈何,便對劉鑫說:“劉公公,這天寒地凍的,我讓挽言給大家準備了些熱茶暖暖身子,你也喝點吧。”
劉鑫接過熱茶,歎息道:“皇上這回是真的傷心了。老奴在跟前伺候了那麼多年,從未見過皇上如此失態,就連先帝剛去的那會兒,她也能從容的打理著裏裏外外事物,不讓任何一方勢力有機可乘。唉,真是不知道,皇上究竟為何這般。恕老奴多嘴了。”
“劉公公是伺候了先帝和皇上的人,這宮裏大大小小的事,都仰仗著你。你也是看著我長大的,在我心裏,你就如同親人一般。”
“公主這話,老奴實在不敢當。”
劉鑫給公子諿使了一個眼色,公子諿跟隨著劉鑫走到了四下無人的地方,劉鑫左顧右盼了一番,悄悄地說:“公主,這回,恐怕真的是凶多吉少啊。”
公子諿十分淡定地說:“皇上不會真的怪罪於我的。”
“可是你怎麼解釋他為何死在你宮中呢?”
“不解釋。”
“今時不同往時,單從這架勢來看,皇上若是追究起來,可不是一件好事啊。”
“難道連劉公公你也認為這件事,是我做的?”
“老奴不是這個意思,我知道以你的聰明才智,不可能做出如此愚蠢的事。隻不過,我怕皇上現在喪失了理智了,會遷怒於你啊。當務之急,你要想一下對策才是。”
“劉公公放心,我已經想好了對策。”
劉公公聽到公子諿的這句話,送了口氣,說:“那老奴就放心了。”
公子諿思量了片刻道:“之前你與我說的怪事,現在可還存在。”
劉公公瞬間臉如土色,小聲地說:“還跟以前一樣。隻是,不知為何,現在皇上似乎都不喜歡有人在她跟前伺候,常常是屏退眾人,獨自行動。老奴也無從查起啊。”
“那還是有勞劉公公多多留意一下。我怕皇上會遇到什麼不測。”
“老奴知道的。”
洛遊的死,讓皇上七日未早朝,引起了滿朝文武百官的不滿,紛紛要去麵聖。都被一一回絕。皇上下旨,要為洛遊舉行國葬,並進入皇陵。聖旨一下,皇子皇孫和眾大臣不顧一切的跪在殿前,要求皇上收回成命。
皇上誰都不見,任由眾人跪在殿前。
公子諿感覺不妙,也想進去一探究竟,也被無情的攔在了殿外。
眾人焦急地等在外麵,公子諿不能在外久待,就回到長樂殿等候消息。
公子諿馬上修書一封給爹爹,告知爹爹這一情況。
最終,誰也沒能阻止皇上的決定,洛遊一個外姓人,更皇家毫無關聯的人,就這樣享受著萬世萬代的盛典。
那日,皇宮內外皆是一片白茫茫,遮住所有的光芒,隻有一道道隨即掩蓋的腳印。
天地蒼茫一色,狂風卷地而起,風中飄來許多異樣的紙片,伴隨著雪花,跌落人間,嘩啦作響,細看之下才發覺是紙錢。百姓紛紛身披白色麻衣,站在街道兩旁靜靜地觀望,有人大喝一聲,宮門應聲緩緩而開,發出古舊莊重的開合聲,更多的紙錢隨著城門的開啟被風灌入。
送葬的隊伍,浩浩蕩蕩,排場非比尋常。街道上的人自覺的避開,白雪輕輕地覆蓋在漆黑棺木上。
皇上一同送洛遊到皇陵,並在皇陵待了整整一個月,不理朝中大小事,全權交由皇甫斐打理。這樣看來,皇甫斐成了最大的贏家。
回到宮中,皇上依舊對人避而不見,公子諿不能再忍下去,便要硬闖,被門口的侍衛死死攔住。
公子諿哭喊著:“皇奶奶~我是你的孫兒,皇甫諿啊~我求你,讓我見你一麵,你要打要罵,我絕無怨言。我隻求你見我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