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諿等人剛到京城,就聽到了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皇甫斐竟然離奇死在了自己的家中,猝死而亡,毫無預兆。
挽言開心極了,意味著這樣皇甫謐成為下一任儲君的機會就大大提高了。而且如此一來,公子諿也不需要那麼幸苦了,喜上眉梢。轉眼卻看到公子諿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心下困惑不已。
挽言忙問:“主子是應該高興嗎?為何愁眉深鎖呢?”
公子諿掀開簾子,看著人來人往的人潮,歎息了一聲,說:“再怎麼說,他也跟我一樣出自皇家。還有一點,我覺得十分奇怪,就是他的死,真的是太突然了。”
“的確是十分突然。”挽言說道。
公子諿看到有太子府的人在街上,想起了慕容雪,不知道慕容雪接下來會怎麼做。
回到昭王府,公子諿能察覺出皇甫謐溢於言表的喜悅之情,按理來說,自己也應該和他一樣,感到十分高興才對。其實,現在總覺得哪裏不對,隱隱的覺得不安。
根據線報,皇甫斐是由慕容雪結果的,但是,究竟是哪裏不對,公子諿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了。
在皇宮人煙罕至的冷宮裏,荒草叢生,簡陋的房屋,晚上抬起頭都可以賞月亮看星星。
莊妃臉上淩亂深深淺淺的疤痕,在月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的猙獰。
冷宮裏總是格外的安靜,靜得格外的嚇人。就連發出一聲歎息,都給你響亮的回音。空蕩蕩地侵略著人的內心,讓人抓狂不已。
莊妃拖著半殘的身子,坐到桌子前,端起菜,嗅了嗅,猛地飯菜摔在地上,飯菜撒了一地。
指著門口破口大罵:“這群小雜種,竟然又給我吃餿的飯菜!最近是把值錢的東西都花光了,怎麼就那麼勢利!真是一群狗娘養的小雜種!不愧是董玠養的畜生!想當年我莊妃,吃得可都是山珍海味,穿得可是綾羅綢緞。在宮裏深得皇上的寵愛,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要不是那個小賤人董玠,我又怎麼會落得如此田地!”
想到這裏,莊妃顫抖地摸著自己的臉,深深淺淺的疤痕,硬生生地在那裏,都不敢看自己的模樣。眼底閃著狠意,狂吼道:“董玠你那個賤人!你給我等著,我一定要讓你生不如死!你加給我的痛苦,我會以千倍百倍的還給你!”
話語剛落,她忽然聽到漸走漸近的腳步聲,心下疑惑萬分。這個時候,已經過了送餐的時間,那群小婊子連平時送餐都不按時,現在怎麼會過來。
莊妃決定給他們一個下馬威,背對著門,聽到腳步聲已經進來了,忙大發雷霆道:“你們這些不要臉的雜種,見風使舵的狗,竟然給我吃餿了的飯菜!你們可知道,我可是堂堂的莊妃娘娘!不是你們這種人能欺負的!如果你們向我保證以後不再犯了,我就原諒你們。”
“他們的確是該死,竟然給我們堂堂的莊妃娘娘吃這種東西。”
莊妃聽到這個聲音,渾身的僵硬了,不敢回頭看,但是這個聲音她至死都不會忘記。隻是,好像有哪裏不對。
“看來,在這冷宮裏待了那麼久你的脾氣還是那麼大,隻是,沒想到,你的膽子卻變小了。竟然連回頭看朕一眼都沒勇氣了,還還談什麼要讓朕生不如死,還要把痛苦千倍萬倍的還給朕。這冷宮就是好啊,說個話都能聽個十分清楚。你說是吧,莊妃?”
受刺激的莊妃,不顧一切恐懼地轉過身,想要開罵之際,借著月光,看清了皇上的臉,愣住了片刻,皺著眉頭忙說:“你,你不是董玠那個賤人,你是誰?怎麼跟她年輕的時候長得一模一樣,就連聲音都是一模一樣的。”
皇上捂著嘴角,開心地笑著,緩緩地開口道;“朕說莊妃啊,我們兩個人鬥了大半輩子了,你怎麼能認錯我呢?”
怎麼可能?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幾步,驚訝地問:“你,你真的是董玠?!”
“沒錯,就是朕!怎麼?許久不見,便來看看你這個老朋友。要知道,當年的人,就隻剩下你跟朕了。想來,我們還可以聊聊。”
莊妃還是不能相信眼前這個年輕貌美的女子,就是已經八旬的董玠,她應該跟自己一樣,老得不像話,才對。哪怕沒有自己那麼老,也不可能那麼年輕。比先帝在時候,還要年輕,宛如剛剛入宮不久的模樣。這實在是太可怕了。
試探地走上前,摸著皇上的臉,布滿老人斑和皺紋鬆弛又蒼老雙手,撫摸上了光滑細膩的臉。不像是假的,難道這個世上真的有返老還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