噶爾丹逃回科布多後,一麵收集殘餘力量,發展勢力,圖謀東山再起,一麵派人去莫斯科,向沙俄乞求支援。噶爾丹於康熙三十年(1691年)起,多次派使者去沙俄活動。他給沙皇寫信說:“我等與陛下一向是具有同一事業的兄弟,蒙古乃陛下我等之敵人,為了你我雙方事業的成功,敬請陛下就兵員、火藥、鉛彈和大炮等一切作戰之所需,給予至善的諭旨。”這一請求對沙俄來說求之不得,此後沙俄多次遣使會見噶爾丹,在沙皇俄國的支持下,噶爾丹的野心又迅速膨脹起來。與此同時,他給喀爾喀蒙古和內蒙古一些首領寫信,大力煽動叛亂,挑撥各部與清朝的關係。為積蓄力量,恢複元氣,噶爾丹在大草原上帶兵到處搶劫,掠奪他部的牲蓄及其他財產。他還殺害清王朝的官員,噶爾丹的行為與野心使大草原再次籠罩在戰爭的血腥氣氛之中。
康熙三十一年(1692年)八月,噶爾丹派人在哈密附近殺害了前往策妄阿拉布坦的清使馬迪等官員。不久噶爾丹又重新提出索要土謝圖汗和哲布尊丹巴,並要求康熙帝把喀爾喀蒙古各部內遷牧民送還故地。並密派使者在內蒙古到處散發書信,煽動當地人民叛亂。
康熙三十四年(1695年),噶爾丹率騎兵3萬,沿克魯倫而下,向漠南發起大舉進攻,又燃叛亂戰火。
康熙三十五年(1696年),麵對噶爾丹的瘋狂進犯,康熙帝決定再次禦駕親征。他命黑龍江將軍薩布素率盛京兵兩千,寧古塔兵一千,科爾沁兵四千,沿克魯倫河進擊,這是東路兵;西路,由費揚古統率蒙古兵從歸化出發進擊噶爾丹,以切斷他的退路;康熙帝則統率大軍出中路,從獨石口迎擊噶爾丹大軍。五月,康熙率軍到達拖陵布喇克。他派人到噶爾丹軍中宣布皇帝敕諭,向噶爾丹指出清廷三路大軍已到,但皇上因不忍見生靈塗炭,故希望與噶爾丹會麵,以劃界分治。噶爾丹對此置之不理。五月初七,清軍偵探到噶爾丹的位置,康熙立即率兵從枯庫車爾地方迎擊噶爾丹。他親率前鋒兵在前,諸軍依次前進,“兵威之盛彌山遍野,不見邊際,整齊嚴密,肅然無聲”。是日,清軍在西巴爾台駐下,噶爾丹“乞暫緩師”,康熙清楚他另有圖謀,便以“此地乏水”為由,拒絕了噶爾丹。次日,直趨克魯倫河。克魯倫乃兵家必爭之地,康熙親“率數人登高執圓鏡遠望”,觀察地形,然後部署兵力。他派遣科爾沁土謝圖親王沙津、達爾漢親王班第、喀爾喀車臣汗等率軍“往據西方巴爾代哈山麓高處,佯作全軍從此經行之狀”,以引誘敵人。同時康熙帝親率大軍“爭先據河”。噶爾丹對康熙帝禦駕親征之事並不相信,說:“康熙皇帝不在中國安居逸樂,過此無水瀚海之地,寧能飛渡乎?”後從康熙放回的厄魯特人口中得知皇帝確實親自率軍作戰,他又到北方孟納爾山遙望清軍大兵隊伍行列規模“不似烏蘭布通時”,方大驚失色說:“是從天而降耶!”於是傳令眾人,放棄廬帳器械全軍撤去。
康熙抵達克魯倫,對各隊領軍大臣說:“噶爾丹若據克魯倫河,我兵奪河交戰猶稍費力,今觀其不於此拒戰,而竟逃竄,是自開門戶以與我也。審其情形,肯定是連夜逃跑而去,當輕騎急追。”自五月初八至十二日,康熙以“疾馳莫憚追奔力,須使窮禽入網羅”的決心,率領清軍將士追趕了五天,經克勒河溯流到拖訥阿林(拖訥山)。此刻,由於進軍太快,軍糧不繼,不得已決定,改由全部前鋒軍、滿洲火器營兵及親隨護軍,組成一支精悍部隊,每人湊足二十日口糧,由剛授平北大將軍的內大臣馬思喀率領,繼續追討噶爾丹。
康熙自出師以來,“不懷安逸,不恃尊崇,與軍士同其菲食,日惟一餐,恒飲濁水,甘受勞苦”,一直揮軍前進,有時因駐蹕處條件不好,臣下們打算退幾步重新設置皇帝的行幄,康熙也不答應。這次隻因“西路兵及兩路餉皆未如約而至”,不得不安排輕騎前進,自率大隊回軍迎糧。他料定噶爾丹此次難以逃脫,“捷音數日內即到”。中、西兩路大軍距敵主力越來越近,清軍已形成了對噶爾丹的夾擊之勢。
西路兩支軍隊一路克服了糧餉難繼、馬匹倒斃等無數的困難,為加快行軍速度,不得不中途汰除羸弱疲病兵卒,集中精銳兵士和糧食日夜行進。當兩支隊伍會師翁金後,清軍將士得知康熙帝也在前線時,更加快了行程。五月初四兵抵土拉河(今烏蘭巴托西南)。當全軍剛剛行抵昭莫多,他們便遭遇了噶爾丹的先頭部隊。費揚古來不及布陣,立即命令將士各據險要,一萬四千餘清軍在昭莫多布下擒寇的網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