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0章 內憂外困的苦命天子——清文宗鹹豐帝(6)(1 / 3)

北伐軍撤圍後,便繞道濟源,翻山越嶺入山西,一路順利通過垣曲、絳縣、曲沃,於八月中旬進至平陽(今山西省臨汾)、洪洞一帶,受到清軍的圍追阻截。清廷命訥爾經額調兵控製正定、井陘等要塞,妄圖把北伐軍消滅於山西南部地區。北伐軍因在山西受到嚴重攔截,無法前進,轉向河南,經屯留、潞城、黎城,複入河南,攻破涉縣、武安。八月二十七日,北伐軍由山間小路突襲河南、直隸交界的臨洺關,一舉攻克軍事重鎮臨洺關,訥爾經額所部清軍(由懷慶回防直隸)萬餘人被擊潰。接著,連下直隸沙河、任縣、隆平(今隆堯)、柏鄉、趙州(今趙縣)、欒城、晉州(今晉縣)、深州(今深縣)。

北伐軍進入直隸,直接威脅京城的安危,使清廷滿朝震動。北京城內的官僚豪紳紛紛逃散。鹹豐帝立即將訥爾經額革職,以勝保為欽差大臣,隨後又任命惠親王綿愉為奉命大將軍、科爾沁郡王僧格林沁為參讚大臣,會同勝保調集軍隊阻擋北伐軍。九月十三日,僧格林沁率領京營禁兵、蒙古馬步軍共4500名屯駐涿州,阻止北伐軍向京師進軍,並策應勝保軍,企圖在滹沱河南合擊和消滅北伐軍。

林鳳祥、李開芳率領的北伐軍經深州、獻縣、滄州,於二十七日占領天津西南的靜海縣城和獨流鎮,前鋒進至楊柳青,進逼天津,從而使清王朝圍殲太平軍於滹沱河南的計劃又告落空。

駐止待援

北伐軍並沒有像預想的那樣得到休整。當時,天津守軍雖然很少,但天津城內的官僚豪紳立即組織團練武裝,決定破壞運河堤岸,引水環城,阻礙太平軍的行動;與此同時,勝保率軍趕到,僧格林沁也移營於天津西北之楊村(今武清),而且時已秋冬,北伐軍糧盡衣缺,因此,北伐軍占領天津的計劃未能實現。

靜海縣城和獨流鎮均位於子牙河以東的運河線上,兩地相距十八裏。北伐軍撤天津之圍後,便退出楊柳青,在靜海、獨流兩地駐紮下來,派人回天京求援,隨後他們在這裏築木城、挖塹壕、建望台、埋地雷、豎木樁,堅守待援。

北伐軍自鹹豐三年(1853年)四月初從浦口出發,到十月二十七日占領靜海、獨流。

近半年中,北伐軍一直長驅北上,直逼京津,掌握著作戰的主動權,隊伍也迅速擴大。但到達靜海、獨流後,在遠離後方接應的情況下駐紮下來,等待援兵,從而陷入重圍,被迫轉入防禦。直搗北京的目標更是無法實現。

屯居靜海、獨流以後,一方麵由於北伐軍將士多為南方人,對北方的氣候不適應,另一方麵,又受到勝保、西淩阿、僧格林沁的團團圍困,形勢非常不利。

最初,北伐軍還是有力地抵擋了清軍的進攻,勝保軍雖然憑借優勢的武器和充足的給養,多次進行圍攻,但屢受重創,以致束手無策。北伐軍也抓住有利時機,對清軍實施反擊,並擊斃了率領火器營的副都統佟鑒和天津壯勇統領謝子澄等。由於久攻不下,勝保被清廷嚴加訓斥,並派僧格林沁移營前線,與之合力圍攻。

北伐軍在靜海、獨流一帶整整堅持了一百天,充分表現出堅韌頑強的戰鬥精神。但終因孤軍深入,遠離根據地,糧食、彈藥均感困難,得不到後方的有力支援,又得不到當地群眾的支持,不得已於鹹豐四年(1854年)正月初八突圍南走。

北伐軍自靜海、獨流突圍後,經大城縣,於正月初九到達河間府之束城鎮,並占據附近的桃園、西成、辛莊等六七個村莊,在這裏稍作停頓。

僧格林沁和勝保當天就追到束城。不久,大隊清軍趕到,對北伐軍繼續實行包圍。清軍在四周挖掘深壕,設置鹿砦、木柵,防止太平軍突圍,並不時發起進攻。太平軍在這裏與清軍艱苦作戰,曾大量殺傷敵人。

北伐軍在河間府束城鎮駐守一個月後,因處於清軍包圍之中,糧彈給養又供不上,遂決定突圍,於二月初九乘著大霧突破清軍防守,離開束城鎮,途經獻縣,於十一日抵達阜城。

阜城也是一個小邑,隸屬於直隸。太平軍除據有全城外,還占領城北的連村、對村、杜家場和城西南的塔露頭村、紅葉屯等村落,太平軍就地取材,修築防禦工事、建造土壘,準備堅守。

北伐軍進入阜城後,抗擊著三萬清軍的不斷圍攻。不久,城北各村落入敵手。二月二十七日的戰鬥中,吉文元受傷犧牲,北伐軍的處境更加嚴酷。幸好這時北伐軍援軍已過黃河北上,清廷即命勝保帶領萬餘清軍,趕往山東防堵,阻止援軍的到來。這就減輕了對阜城的壓力,使北伐軍得以在此堅守兩個月之久。

本來,援軍在北伐軍抵達天津後就應該北上。但由於天京外圍及西征戰場的形勢均較緊張,援軍未能預先籌組和即時派出,這就使得北伐軍陷於被動局麵,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天京方麵決定放棄揚州。但揚州被江北大營清軍所困,守軍曾立昌部難以撤出,於是由天京派出夏官副丞相賴漢英率部前往揚州外圍接應。在十分艱苦的條件下,北援軍由曾立昌帶領北上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