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簾香閨琵琶音,情深意濃君留心。
揮手一諾消金客,流連忘返賽老仙。
琴瑟和鳴終有時,十年十年複十年。
吳州城西居香閣,是城中最大的青樓。日上三竿時,閣樓二層有金客吟詩一首,路人紛紛駐足品鑒。
咣……
“十年一度鬥豔花魁賽,三日後,於居香閣正式拉開帷幕了!”
居香閣龜奴大聲宣布,不時傳出琴瑟和鳴。不到一刻時間,居香閣人滿為患,大街被圍得水泄不通。不少做公子哥兒打扮的青年,三五成群,在一起興高采烈的有說有笑。
“嘿嘿嘿……哥兒幾個,又有的玩咯,這些天可要養精蓄銳喲!”
“那是當然,早就養著呢!隻等那夜春宵一刻,本公子猶如猛虎出山!”
“聽說這一屆的美人勝過往屆,有幾位乃是傾城傾國之貌,若能捕獲美人芳心,少活十年也是值得的!”
“我呸……你煉基修為壽元五百載,十年算個屁呀!可見你心不誠,美人你是不要想了。換做本少,五十年又有何妨!”
“真的嗎?”
“本少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說出的話從來都沒有反悔過!”
“嗯……”那人得意忘了形,滿嘴跑馬車,當一個熟悉的嬌柔聲傳來,那人反應過來,吞了吞口水,臉色直接憋成豬肝色。
扭頭見一肥碩女子正瞪著眼,殺氣騰騰的樣子,那人急了。
“媳……媳婦,我要是說,剛才那話並不是我內心的想法,你信嗎?”
“啊……”
整個大街都能聽到那淒慘的叫聲,不少準備抒發一些氣概的人,見到之前一幕,無不顯得劾然,立即四顧找尋著什麼。接下來的言語,就保守的多了。
吳州城十年花魁賽,遠近聞名,每次都將是十年內最熱鬧的時節。多金的豪客看中目標為一親芳澤,必然一擲千金,將美人頂上花魁的高位。
按照規矩,獲得花魁高位的美人,理應付出自己的初夜。如果將金客服侍好了,有可能直接被贖身,脫離苦海,這是每一個深陷青樓女子的願望。
當然,花魁也存在潔身自好賣藝不賣身的,這種情況下,金客們會提前得到通知,隻不過還是有人願意撒錢一搏。至少可以獲得一個被花魁宴請的資格,機會也大一些。
這日,吳州城西,碧湖之中花船遊弋,微風吹拂,妙音連連。不少公子哥追著花船舞手弄姿,想盡量將花船上的視線拉過來,更想上船攜手同遊。
不時花船上傳來嬉笑聲,有美女出倉指著追趕之人,杏目圓瞪,像是在無聲的指責他們擾人清幽。追趕眾公子哪裏會就此作罷,不時三五成群,同樣跳上船緊追不舍。
韓冰安排完明玉閣整改裝修,又嫌施工太過吵鬧,所以來到城西碧湖閑逛,順便查查吳家有何動向。之前追花船一幕,正好被他看到,讓他頗有感慨。
前世今生,他好像都沒有經曆過那些公子哥的事情。雖然不羨慕,甚至覺得他們太過輕浮,但不可否認,那些舉動帶有一些年輕的活力,充滿了朝氣蓬勃。
“嗬嗬,按照煉士界的年齡計算,現在我還屬於少年狀態。但是要我去追花船,的確有點為難,也許寂寞伴隨,已經成為一種習慣!”
想著,不由得取出葫蘆,仰頭悶上一大口,一股通透的冰爽直衝全身。現在韓冰的修為提高,酒勁起不到絲毫作用。習慣了寒冰釀的冰爽之感,哪怕空間中美酒無數,一時也難以割舍。
“小兄弟一看就是有故事的人,可否想乘船一遊碧湖?十枚下品煉晶可乘一個時辰,獨酌無相親,理理心中繁瑣之事,泛舟碧湖最好不過!”
湖中駛來一艘烏篷船,船家說話讓韓冰覺得有些道理,品酒泛舟本就是一件美事,閑來放鬆也是難得。
對著白須船家點頭示意,查看了空間一顆下品煉晶也沒有,才想起中品以下的煉晶,全部給了鶴鵬,隻得遞上去一枚上品煉晶。
“這……”
船家老頭盯著煉晶,很是為難。一枚上品煉晶可是值千枚下品,這可是他平時半月所得,自己不可能找得開,但是人家也坐不了那麼長時間,這單生意他又不想錯過。
韓冰見此跳上船,轉身揮手微笑著說:“不用找零,今天你就拉我一個人吧,順便說說最近這吳州城都有什麼大事。當然,奇怪的事情也可以說來聽聽。”
白須船家往水中一插長稿,興高采烈的拉開架勢,聲音頗為渾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