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周末彌漫著危險的氣息,青山上樹木猙獰的向外張開獠牙,淒淒青草卻格外的楚楚動人,零星半點的緋紅點綴著整片翠綠,優雅的風景旖旎交錯,美麗的桃花被春風帶走了粉淚,飛入林間伴翠微,可惜別有根芽,不是人間富貴花。我們踏著整片整片的緋紅帶著磅礴的殺氣與薛楠一行人對立而站,仿佛第一句話的對白就是這場戰爭電影的伏筆,如果可以把它變為喜劇,或許會有更多人的觀賞。
我靜靜的走上前去,拉開黃璐緊緊握在我胳膊上的手,沒有絲毫膽怯,反而更輕鬆,仿佛要親手策劃一部韻味十足的憨豆喜劇。我伏在薛楠的耳邊,輕輕地告訴他,“如果這次你出手,我就去告發你和趙夢潔在什麼六天招待所的事,你看著辦,沒事,我就是比較實在,不要介意哦。”說完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薛楠的眼睛從平靜到慌亂,再到驚恐,煞白煞白的臉看不到一點血絲,顫顫巍巍的身體仿佛下一刻就要奔潰,他慢慢的轉過身對後邊的人嘀咕了幾句,大片大片的人就像遷徙的大雁向南而去,留下薛楠一個,空洞的瞳孔等待著製裁的降臨。我回過頭對黃璐笑道,“來吧,有怨的報怨,有仇的報仇。”黃璐不解的看著我,卻遲遲沒有下手,我當然不會把這件事告訴他,出於他的自尊,也出於她對趙夢潔的孽緣,我都會選擇閉口不言。黃璐遣散了所有的人,隻留下我還有千陽,看著麵前一臉死氣的薛楠,他握緊的拳頭鬆了又緊,就是遲遲不肯動手,實在看不下去的我,給了薛楠沉甸甸的一拳,又一拳,我就像一頭掙脫牢籠的野獸,在薛楠身上發泄著自己的埋怨,每一拳都擊碎他曾經所表現出來的那種高傲,那種帶著侮辱的眼光踐踏了我們的自尊的高傲。那個時候的我們,脆弱而敏感,現在想來,都不免有些苦笑。黃璐看著發了瘋的我,緊緊地抱住,千陽也在一旁使勁的用腳踢著薛楠讓他快點滾蛋,以免又引起我的暴躁。看著薛楠連滾帶爬的逃走,又看著手上泛白的關節,我終於開懷大笑,仿佛了卻了人生的一件大事,黃璐和千陽雖然不懂我心中的快意,卻也跟著大笑起來,聲音嚇走了原本屬於它們巢穴的小鳥,不過比起那些日益消失的叢林,它們依舊可以回來,是慶幸還是悲哀。
我們三個人躺在草地上,嘴裏嚼著鮮草的汁液,苦澀卻又那麼耐人回味,“你今天給薛楠說了什麼,他竟然乖乖的等著我們揍他,難道有什麼神奇的咒語,也教教我唄,我以後也給別人用用。”黃璐一臉疑惑的看著我,“是啊,是啊,我也想聽,也教教我唄。”千陽也在一旁起哄。看著他們兩如饑似渴的表情,我故意清了清嗓子,慢悠悠的說道:“山人自有妙計,天機不可破也。”,引來一陣的咒罵聲,隨即又哈哈大笑起來。看著黃璐從心裏所折射出的笑臉,我的心裏突然有了一種莫名的慰藉感,或許,能為他們做點事,為我的兄弟們做點事,才是我扯淡的人生最大的安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