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麼名字?”
“啊!奴婢,名叫萍兒。”
小丫鬟一臉怒氣還未消去被淩悠然這麼猝不及防的問話,頓時驚出一身冷汗。她是在宮中的時間很長,深知著宮中一個不慎便會成為一堆白骨,隻是無論怎樣她都還是改不了這個愛恨分明的直脾氣,為此她就一直在做一些粗重的雜活,直到前不久才被派來伺候皇後娘娘。
“進宮多久了?”
淩悠然一眼掃過她眼睛裏的驚恐和心思,不動聲色的問道。
“回娘娘,奴婢進宮已經三年之久。”
“三年了!”
淩悠然重複了一句萍兒的話,再次看向萍兒的眼神已經有些不同。能夠在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之中呆上三年之久,無論是在哪裏做事,做的什麼事,這都證明了一個人的真實品質,出淤泥而不染,說的應該就是萍兒這樣的人吧!
三年的黑暗後宮生活沒有改變這個人真實的直脾氣,隻有兩個原因,一個是她真的是出淤泥而不染,令人刮目相看;另一個便是裝的,這後宮之中最不缺乏的就是這種會演戲的女人,但能夠把戲演的這麼精細,隻能說明這個人的城府是極深的。
“以前在哪個宮中做事?”淩悠然手指悠閑的敲打著桌麵,嘴裏慢不經心的問道。
“回娘娘,奴婢以前在雜事房裏做事,是近期才被指派來的。”萍兒低下頭神色依舊是緊張的不得了,她知道嘴快的下場,上次就是因為她的嘴太快,被打了三十板子後趕到了雜事房,至今才得以出來。
“以你的資質跟著一個好主子應該不成問題吧!怎麼會在雜事房做事?”
淩悠然停下手中的動作看向萍兒,直視著她的麵部,問道。
“是,是因為奴婢最快說了不該說的話,所以才會被罰到雜事房。”
看著萍兒緊張的樣子,淩悠然笑了,忽然她就想起了當年的翠兒就是這般的摸樣,小心翼翼的對自己說話,如今翠兒並不在了,她的身邊也沒有一個可靠的人,若是眼前的這個宮女合她心意的話,留在身邊作為心腹也是個不錯的決定!
“你是不是覺得那些個新進宮的秀女有些不知天高地厚?肆意喧鬧帝後之間的事情?”
淩悠然話音剛落,萍兒眼中帶著驚奇之色的看向淩悠然,發現淩悠然正在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其中的含義她看不懂,卻隱約之間覺得這是個機會,是個讓她不再回到雜事房坐粗活的機會。
“是!奴婢就是覺得她們太過不知天高地厚。”萍兒鼓起勇氣,說道。
“既然覺得不知天高地厚,那就去教訓教訓她們,如何?”
淩悠然笑看著萍兒,反問道。萍兒一愣,頓時傻在那裏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娘娘,這······”
“怎麼?你有膽子說她們不知天高地厚,就沒有膽子替我這個娘娘去教訓她們麼?”
淩悠然邪笑著看著萍兒,等待著她的回答。
半晌,萍兒才緩緩開口,“娘娘,奴婢就是覺得她們不知天高地厚,奴婢也願意代替娘娘去教訓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秀女;隻是娘娘,奴婢有一事相求。”
“說吧!”意料之中的事情,淩悠然依舊淡笑如初,隻是細看之下就會發現她的眼神在萍兒提出要求的時候,冷上了一分。
“奴婢家中有一老母,若是此次萍兒回不來,請娘娘把奴婢這些年積攢的月銀交給老母,讓她能夠安度晚年。”說著萍兒便從懷中取出一袋碎銀,交給淩悠然。
淩悠然神色微微一變,眼神之中有些動容,隻是,更多的卻是在想這是不是她精心設計的一出悲情戲,想要讓自己進入角色從而如了她的願。接過翠兒遞過來的碎銀,淩悠然裝進懷中,點頭答應。
翌日,朝陽還在斜掛在東方的天際,暈染著大片雲朵,耀眼的色彩似乎是預示著什麼。皇宮中的儲秀宮中亦是因為著好看的雲朵而熱鬧起來。那些個新進宮的整日期盼著能夠有一朝爬上龍床從此一身榮貴的秀女們,人人都擁擠在儲秀宮的一座小橋上。
朝陽初升,假山環繞,碧水橋廊,美人們同時露出嬌柔絕色的笑臉。
好一副美人賞日圖!
站在遠處的假山之上,淩悠然麵色冷然,心中笑歎了一句。
她已經來到這裏多時了,昨日對於萍兒的言語和她不經意間所表現出來的動作,她的心中由開始的確定變成了懷疑,雖然經曆了這麼多的事情,她的心性已經有所變化,可是終歸到底她還是害怕自己也為一時的錯誤判斷而害了一個無辜的人。所以她才會來的那麼早,就是想要看看到底萍兒是個怎麼樣的人。
正在思索一之間,遠處遠遠的就傳來一勝狀似威嚴的聲音。淩悠然被打斷了思路,順著來人看去,果然看見萍兒正帶著鳳棲宮中平日裏和她要好的幾個姐妹,沒人臉上都是一副嚴肅的表情,興衝衝的來到眾位秀女麵前。
“喲!我說這是誰呢!原來是宮中沒有規矩的小丫鬟!”聽到聲響的眾位秀女轉身,站在前麵的一個長相清秀的秀女,滿臉高傲的開口說道。
“姐姐,平日裏讓你好生打聽打聽一下皇後娘娘的事情,你偏不。現在遇到了皇後娘娘宮中的奴婢,你竟然不認得!這要是說出去,你說皇後娘娘會不會因此記恨你呢!”和那名秀女站在一起的另外一名秀女滿臉的幸災樂禍的笑意看著她,得意道。
“皇後娘娘是你說的那麼小氣的人麼?怎麼會因為我不識得她宮中的奴婢就記恨於我呢?”那秀女冷笑著看著對她得意道的秀女,說完之後眼睛看向萍兒的方向不屑的說道,“就算是皇後娘娘又如何!不也是皇上不屑的女人?擁有者最為高位的地位,但是得不到皇上的寵愛,有地位又能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