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墨瑾辰帶著禮物來到了易白國的皇宮,美言其曰:兩國友好往來。
“公主,快點起來吧,太後娘娘已經派人來傳喚您了。”小蝶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去拉沐遙身上的錦被。
小蝶是她來到易天國之後白月兒讓她親自挑選的貼身丫鬟。
沐遙雙手緊緊的抓著被子,渾身隻露出一雙眼睛,盯著小蝶,盡力控製住自己的聲音:“到底什麼事啊?”
她現在渾身不舒服,全身冰冷的感覺讓她覺得此時仿佛置身於冰窟之中。
見沐遙如此反抗,小蝶沒有了辦法,也沒有聽到沐遙聲音的不對勁,便回答道:“奴婢聽來傳旨的公公說好像是來了很重要的客人……對了,是墨國的使者來了,太後娘娘設了宴,讓人通知你呢。”
墨國的使者……
沐遙的腦海中一張熟悉無比的麵容一閃而過。
嗬嗬,就算是他來了,那又如何呢?
沐遙想著,又將自己埋到錦被裏麵,盡管整個人都在瑟瑟發抖,可她還是努力用自己正常的聲音說話:“你去告訴母後,就說我身子不適,晚上的宴會就不到場了。”
“是,奴婢這就是……可是您……沒事吧?要不奴婢先去找太醫給您看看吧。”
“唔……”沐遙咬住下唇,道:“沒事……休息一會就好了。”
聽到沐遙的話,小蝶也沒有再說些什麼,轉身走出去,輕輕掩上了門。
這是她來到易天國之後第一次毒發,毫無任何征兆的毒發。沐遙咬著銀牙,雙臂緊緊的環住自己的身子。
“太後娘娘……”小蝶低頭行了一禮,後才開口:“公主殿下說她的身子有些不適,所以晚上的宴會恐怕不能來參加了。”
白月兒眉頭皺了皺,眸中盡是擔憂之色,轉身看向禦書房的去向,易白和墨瑾辰正在裏麵議事。
“哀家去看看她。”白月兒說著,就朝沐遙的榆遙宮走去。
她最擔心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白月兒一邊給沐遙療傷,一邊懊悔著。
當初梁嬌琳下毒謀害阿憶,卻被她誤食了有毒的糕點。寒冰枝,幾十年未現江湖的毒卻被她呑入了腹中,那個時候的她已經有了八個月的身孕,每天提心吊膽的,情緒不穩,最終還不到十個月,沐遙便出世了。見到沐遙平安出世,初為母親的白月兒被這份喜悅開心的忘記了自己身上所中的毒,幾個寒暑過去了,小沐遙已經會走路了,而且她身上的毒也沒有發作過,她便也沒有在意。
如果不是,如果不是小沐遙生病,她也許永遠都不會知道她身上的毒早就已經轉移到了小沐遙的身上。
她到處打聽,也沒有打聽到解毒的辦法,隻是聽到一位老人說,如果中毒著武功高強,內力深厚,這毒或許一輩子都不會發作。
白月兒雖為將門之女,可她還沒有達到這個能力,而且她也沒有找到武功足夠壓製寒冰枝毒的人,倒是阿憶帶領著她們母女二人結識了禦夫子。禦夫子了解情況之後,再三斟酌,最終還是答應了她們的請求。
其實剛開始沐遙的武功並不是太高強,而寒冰枝沒有發作是因為禦夫子傳給了沐遙一種專門壓製毒物的功法。為了不辜負阿憶和白月兒對他的期望,他對小沐遙非常嚴格,不僅要求她在短時間內記住了功法的所有內容,也將她的武功提升了一個層次。可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那是他最後一次見到阿憶和白月兒。
白月兒將小沐遙就在禦夫子身邊時,並沒有和沐承天商議過。沐承天不知緣由,與白月兒生了一次讓他終身後悔的氣。
他與朋友隻見無意的一句笑話,卻被白月兒聽到了心底。白月兒是將門之女,雖不是心比天高卻依舊有些自己的驕傲。沐承天不知緣由與她置氣,她不在意,可是他為什麼還想要納妾?是她對她不夠好嗎?小沐遙的事情已經讓她心力交瘁了,他與她置氣她也是萬般忍讓,她太累太累了,累的想到了逃避,想到了離開,等到沐遙回來之後再回來,再跟他解釋這一切。如果他那個時候還愛著他,她那個時候還愛著他,她在請求他的原諒。